后来天/朝就大量从东突厥购买乌孙马母马,专门用来产小乌孙马,不过因为水土草料原因,□□养出来的乌孙马终归是比不上西突厥纯种乌孙马的强悍战力。
“数量有多少?”
“加上幼马,应有五百匹。”
五百匹西突厥乌孙马,若是配上全副武装的骑士,足已搅得长安大乱。
“那园子里都有什么人?”
“但看模样都是些农民……”杨朝炎道,“殿下,你要不要先去查一下那园子目前归谁所有?”
“不必了。”
“……”
杨朝炎不解地看着他,这么大的隐患放任在长安脚下若是不查,迟早有一日会出大事的。
沈烬温却道:“我知道那园子的幕后之人是谁。”
杨朝炎愕然:“是谁?”
沈烬温一字一顿:“沈,齐,佑。”
杨朝炎骇然大惊:“竟是他!”
沈烬温来到窗前,看着窗外夜色,道:“你有所不知,大家只知他是宁王,却不知他还是皇家内庄宅使,无论前朝还是当今,但凡归我皇室所有的别庄、宅第、田园皆归内庄宅使所掌管,其中有些废旧闲置的田园宅第等,皆可由内庄宅使向外租赁。私养战马一事关系重大,普通百姓和官员根本无人敢在天子脚下私养战马,只有他敢。”
前世,他可是领教过沈齐佑的手段,沈齐佑此人心思深沉,为达目的会不择一切手段,若真是他私养的战马,看来前世此时他就已经有了不臣之心。
夺嫡和造反,终归不可同日而语。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向陛下禀报啊。”
沈烬温摇头,道:“打蛇打七寸,私养战马一罪虽大,却不足以搬到他和他背后的殷家。再说,他虽是内庄宅使,但园子里面既然种有果树,这就说明了园子明面上已经租赁给了百姓,一旦父皇怪罪下来,届时遭殃的只会是那些百姓们。”
原来如此,难怪那园子里会种有那么多的果树,看来沈齐佑早就做好了万一东窗事发,就拿百姓们当替罪羊的准备了。
杨朝炎不由得脱口骂道:“卑鄙!”
沈齐佑的手段一向如此,然而沈烬温想的却是……
太巧了。
如果不是人牙子带他们去看地,如果不是孟娉婷坚持要看肥沃的高地,如果不是孟娉婷决定想要看地种花圃……
杨朝炎就不会‘意外’发现那个隐蔽的园子,也不会发现园子里面藏着的战马。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孟娉婷有意为之?
若是有意为之,反而就是在暴露沈齐佑。
可,孟娉婷为什么要那么做?
杨朝炎忿忿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宁王私养战马不管了吗?”
沈烬温冷笑道:“当然要管,只是要等我们集齐了他足够的罪证后再下手,你先暗中监视着那些战马,若有异动,立报。”
“喏。”
沈烬温回到披香苑时,孟娉婷正坐在罗汉榻沿上泡脚,映月蹲在一旁伺候。
见沈烬温进来了,映月忙起身行礼。
孟娉婷因双脚泡在木桶里起来不来,急的到处找帨巾。
沈烬温冲映月道:“你先下去,这里我来。”
“喏。”
沈烬温走到榻边蹲下,伸手要去给孟娉婷洗脚。
孟娉婷忙弯腰推开他的手,向后躲道:“不敢劳烦殿下,还是我自己来。”
沈烬温强行抓过孟娉婷的脚腕放进水里轻轻地揉搓了起来,道:“为你洗脚,不算劳烦。”
孟娉婷抿唇看着他不说话了。
沈烬温洗得特别认真,仿佛真的就是纯粹来为她洗脚的。
半晌后,沈烬温抬起她的脚腕欲用帨巾擦干水渍时,皱了一下眉,道:“你的脚肿了?”说完,又拿起另外一只看了看,“怎么都肿成这个样了?”
孟娉婷局促地勾了勾脚趾头,垂头道:“我走路走多了就会这样,睡上一觉,明天早上自然会消下去的。”
沈烬温用帨巾将孟娉婷的双脚擦干,挪到榻上放好,起身掸了掸衣裾道:“既如此,那花圃我不同意你开。”
孟娉婷一惊:“为何?”
“就你这双小脚,每日来回奔波城里城外的,回来岂不是日日都要肿了?”他忽然凑近她,满脸促狭地笑说道,“我可不想夜夜握着一双小猪蹄入睡。”
这话说的太露骨,羞得孟娉婷顿时面红耳赤的,她忙撇脸看他处,嗔怪地说了声:“殿下真坏。”
忽然,下巴尖被人攫住。
孟娉婷随着沈烬温的手劲转回了脸,不明所以地抬眼望着沈烬温。
沈烬温勾唇一笑,俯身低首,深情地吻住了她。
孟娉婷很快被他带的一步步沦陷。
眼见她一口气快要上不来了,沈烬温这才松开她,拇指指腹在她娇艳欲滴的下唇上揉了揉,满目缱绻道:“来,叫声六郎听听。”
孟娉婷心中微微一颤。
六郎这个称呼真是恍如隔世,曾经是她用来收服沈烬温的利器,如今……她只觉得她愧对这个称呼。
见孟娉婷半晌没反应,沈烬温的指腹惩罚似的重重摁了摁她的唇瓣,嗓音低哑地“嗯?”了一声。
孟娉婷立即投降地喊了声:“六郎。”
沈烬温神色先是一顿,然后笑开:“好听,以后就叫我六郎。”说完,他弯腰抄膝,将孟娉婷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