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达冥思苦想,“这个声音我听过,油腔滑调的……”
等两个醉鬼兼保镖走远,他拍脑袋,“我想起来了,那个披拳击长袍的人是德*州*扑*克*赛的冠军,估计想利用名声捞好处。”
P.N不置可否,抬脚离开。
桑达跟上请教,“老板,那生意——”
P.N打断他,“POGO(离岸博*彩)最方便做什么?”
桑达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洗……洗钱?”稍后反应过来,“您意思是那个美国佬他稳坐钓鱼台,让您在前边顶缸?他想屁吃,可恶!”
P.N笑笑,“这趟美国行,我们只当陪三少散心,别的什么也没做。”
听懂老板的暗示,桑达猛点头,“我明白。”
三年后,马尼拉湾,日落黄昏,余晖洒落在海面上,一片金黄。
收到沙惕二儿子谭明修的消息,P.N起身去接电话,留下祝愿和桑达大眼瞪小眼。
祝愿无所谓,自我中心主义者,不太能考虑旁人的心情,她自顾自地品酒赏落日,顺带点评菲律宾的经济前景。
“前一阵子我看他们的总统很坚决嘛,要打掉网络博*彩,现在因为疫情,旅游停摆,国内经济撑不住,又开始发牌照,大搞特搞赌博经济回血,大大小小的狗庄冒出来,上面抓大放小做做样子,表面上恢复繁荣,但伴生的影子经济:绑架、勒索、色情搞不好会反噬——以前斯蒂夫喊我合伙开线上赌盘,我说考虑一下,再等等,除非能打通菲政府的关系,这只是托辞,一切等疫情结束再讨论。”
桑达听到“斯蒂夫”的名字,陷入回忆,接着双眼盯紧祝愿,“你是不是在拉斯维加斯赢过德*州*扑*克*赛?”
祝愿眼珠转了转,也不否认,调侃,“哎哟,看不出来,你对我蛮了解嘛。”
P.N恰在此时回来,桑达立即向老板报告自己的新发现。
P.N反应平平,“哦,是吗?”
祝愿冲桑达做鬼脸,“一切都是缘分”,然后扮正经,“大家现在坐一条船,别老想着把我踢出去。”
桑达觉得老板被jivajivaka牵着鼻子走,但他没证据,气得拂袖而去。
祝愿等桑达走远,站起来挽住P.N的胳膊,指指沙滩,“走,散步去。”
太阳跌入海平线,天际染上瑰丽的紫红色,椰树在微风中跳舞。
P.N把祝愿揽入左边的臂膀,将她与游人隔开,用身躯挡住可能袭来的危险。
祝愿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忍不住抗议,“拜托,谈地下恋我勉强同意了,但你是我男朋友,不是保镖,这个警戒姿势也太窒息了吧。”
P.N略略放松胳膊,笑了下,“抱歉。”
祝愿异想天开,“不如我们回国吧?在自己国土上你应该不会有太多顾忌。”
P.N下巴蹭蹭祝愿毛绒绒的发顶,轻声说:“回国在酒店隔离?”
祝愿鬼笑,“在酒店隔离不好么,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P.N但笑不语,耳后蔓延一抹粉色。
祝愿换话题,“三年前,你和桑达去过拉斯维加斯,碰巧还见过我?”
P.N点头,“在美高梅酒店和你擦肩而过,你穿着拳击袍,我并没看到你的真容,直到你出现在金三角,我调查你,搜到你在社交媒体晒的照片,才把你和那次偶遇所见联系到一起,给我的感觉是双头鸟交游广阔,并不能确定你的真实身份。”
祝愿含笑瞥他,“你就没采取措施,放任我这么一位赌博高手在你的赌场高奏凯歌?”
P.N笑了,“谁说没有,不是把你拖入赌场黑名单了吗?”
祝愿捶了他一下,“我说呢,只在小威尼斯人赢一次就进黑名单,也太小气了,原来你知道我赌技高超,所以亡羊补牢。”
和祝愿独处时,P.N嘴角翘起就没下来过,看她耍宝,看她花言巧语,看她坏点子多多,关于任务、关于责任,所有沉重的东西得以短暂忘却,只需看着她,心情就会平静安宁,会生出贪婪,假如一生都如此该多好,但祝愿是自由的,她可以自由离去,他不可以把自己的感受强加于她,如今因她的存在,他已经很满足了,他生命中没有止境的黑夜,从此有了光。
所以,谭明修在菲律宾的消息就不必告诉她,更不必告诉她,谭明修将重返金三角。
无论谭明修掀起什么风雨,他都会奉陪到底,但不包括祝愿。
他会替他的光挡住所有的黑暗和阴影。
大海吞没太阳,夜幕降临。
P.N将祝愿拥入怀中,他的吻随后而至,轻轻落在她眼睛上,嘴唇刷过簌簌颤动的睫毛,祝愿闷笑不已,“喂,必须天黑,你才敢做亲密的事吗?”
P.N用轻柔的吻代替回答,在心底说:“我想和你这样到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要说:
浪国绿江两边跑,哪边能发发哪边。
第107章 、☆番外☆极光(一)
《极光》又名《关于我同事的一切》或《那些年,极总心里在想什么》
料理完外婆的后事,回到部队,他决定接受潜伏金三角的任务。
代表警方寻求部队协助的宋景明不免迟疑,沉吟良久说:“你在这里大有前途,脱下军装去金三角不觉得可惜吗?”
他记得自己的回答很坚决,“报告首长,不觉得可惜,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