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面躺在他腿上,两条胳膊反手去搂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闪着光,“哥,我今晚,不想让你走了。”
“……”
岳海洋终于坐实了她今晚那种异样反常,脑子里迟钝的,慢慢炸开了一大片烟火,让他脑子里有点晕乎乎的发空。
“哥,你真的不想吗?反正我想,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以后都不想一个人睡。”
“……胡说什么呢。”岳海洋声音压抑隐忍的轻颤,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砰砰爆炸,哪怕下一秒钟就死,这一秒也恨不得先沉沦。
默了半晌,他深呼吸,轻声哄她,“年年,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还小,怎么什么事都能拿来胡闹。”
他定了定,努力镇定冷静,却有些徒劳,他放开她起身,却又弯腰抱起她,抱着她走进里屋,轻轻放在床上。
“乖,睡觉了。”他捏捏她的脸,哄孩子似的拍拍。
他拉了拉被子,慢慢起身,嗓子却发干,尴尬地笑了下,试图打破某种浓到粘腻的气氛。
“那个,我,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睡觉。”他停了停,“你不喜欢,咱们明天不过生日就是了,咱们年年永远都十八岁,咱们明天该干嘛就干嘛,高高兴兴的。”
“好吧,那你走吧。”
徐年看着他逃似的走出去,静静等他走到门口,拿起手机耸耸肩,“那我找别人。”
岳海洋脚下一个踉跄,转身快步走回来。
“你……”他深呼吸,“你找谁?”
“你管我!”徐年嘟嘴,也不看他,拿着手机在那儿翻号码,“我找谁不行,你以为除了你就没别人了?我天天出去玩认识很多人的,又不是只有你。唔,我想想,挑个养眼好看的,帅的,挑谁呢,找个你不认识的,成熟点,最好完了还不会死缠着我的……”
岳海洋一把抢过她的手机,丢在旁边。
徐年也不恼,漂亮的眼睛就那么安静看着他。
“年年,你……”他俯下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鼻子,声音暗哑虚飘地颤抖,“你,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徐年却一言不发地吻上他的嘴唇,两条胳膊藤蔓一样缠上来,居然还随手关了灯。
她熟悉他的身体,熟悉而又是年轻健壮的不同,她熟知他每一个敏感点,像个淘气的妖精,给他点起一团团火焰……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战栗,用力把她摁在怀里,呼吸压抑着粗重。
死老男人,臭老男人,今晚她要不弄死他,就对不住他几次三番的拒绝!
她要给自己的十八岁,给他的三十岁,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冬夜漫漫,夜里起了风。
徐年醒的时候天已经快晌午了,她睫毛动了动,费劲地睁开眼皮,意识慢慢回笼,感受着身后健壮宽厚的胸膛,枕着他胳膊,两个人像一个整体。
似乎这家伙半夜把空调关了,可……还是有点热。
徐年试探着稍稍动了下,把被子掀开一些,脸蹭了蹭枕头,浑身每个细胞都灌满了酸懒,浑身虚软的懒。
她一动,身后的人就知道了。
岳海洋早就醒了,静静搂着她,见她醒了也没说话,只是把她翻了个身,拥着她光洁的背把她搂在身侧,脸贴着她的额头。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直到徐年先忍不住了,脚趾动了动,碰碰他。
“你干吗不说话。”她顿了顿,脑袋埋在他肩窝偷笑,“唔,岳海洋先生,你被我强夺了清白,是不是在难过呀,要不我给你拿个手绢,你咬着手绢在被窝里哭一会儿?”
岳海洋手指抬起她下巴,凝视着她娇美的脸蛋,目光灼灼。半晌,徐年的脸颊慢慢浮起一层胭脂的颜色。
“死丫头,原来你还知道害羞啊。”
徐年瞪他。
“还疼不疼?”
“……”徐年踢了他一脚。
岳海洋满肚子话化作一声轻喟,不自觉眉目含笑,闭上眼睛拥紧她。
此刻,她就在他怀里,就足够了。
时光静谧温暖,结果两人就这么又躺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中午饭时间早该过了,徐年说她饿了。
“我给你订了蛋糕,还说中午前去拿呢。”岳海洋道,搂着她却根本不舍得放开一下。
“先别管了。”徐年撒娇推他,“我饿了,我现在想吃长寿面。我要长命百岁。”
“我去给你做。”
岳海洋掀开被子下床,健硕的身体不着一缕,徐年眼睛沿着他颀长的骨架肌肉逡巡下来,想起昨晚自己在两人失控急切的情况下,是怎样执着地去扯他的衣服,硬是要第一次“彼此坦诚”,不留一丝隔膜。
事实证明,这家伙的禁欲克制都是假的,表象,伪君子,狗男人,两下就把衣服扯光了。
明明比她猴急。
“笑什么?”岳海洋转身看她。
“没笑什么。”徐年拉着棉被往里缩了缩,笑嘻嘻道,“我男人真帅。”
岳海洋穿衣的动作一顿,目光灼热,低头看她,忍不住弯腰吻她。
结果差点又回到床上去。
岳海洋收拾好出去了,去隔壁煮面。徐年继续赖了会儿床,起来洗漱。
反正今天她也没打算出门,懒得收拾,睡衣外头套了件长款的厚羽绒服,开门去他那边。
她一推开门,豆豆就跑过来,在她脚边绕来绕去,用鼻子蹭她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