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回县城,催一催这事?”岳海洋问。
徐年:“我说老哥,你知道你最讨厌的缺点是什么吗?”
“什么?”
“工作狂,这是个非常非常坏的习惯,人生之大忌!”徐年撇撇嘴,一脸嫌弃。
“我这还叫工作狂?”岳海洋反驳,“农村人干活都像你这么磨叽,庄稼可都荒了。”
“荒了就荒,反正草没有庄稼长得多。那我挣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不是为了累死的,累死了挣钱还有什么用?”
岳海洋:“徐年小朋友,你这是狡辩。不干活哪来的钱?”
徐年:“光知道干活,你还要钱干什么?”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岳海洋笑道,“那你说,今天下午干什么?”
徐年想了想:“什么也不干,这两天累了,我就想在这院里懒一下午。”坐着小板凳笑嘻嘻叫他,“屋里有没有竹席什么的,帮我拿一个呗。”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斑斑驳驳照着她脸颊,说不清的慵懒惬意,岳海洋看着她,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进屋拿了个麦秸编成的、当地铺床用的垫子,铺在树荫下。徐年一看,自觉跑进屋拿了个枕头。
“哎呀,舒服不过躺着。”她嘴里嘀咕着,美滋滋趴在上面。
“那你就在这舒服着吧,我去浇浇菜。”岳海洋说。
“刚批评完你个工作狂!”徐年抗议地嘀咕着,看着他提着桶打水浇菜。
一边舒服躺着,她一边心里就盘算了一下,决定等会儿下午就回县城,最近也不能让他闲着,要给他找事情,别回来了,让他忙的顾不过来,顾不上理会岳海防那个破事儿,冷一冷,然后可以从钱上下手。
让他没钱给岳海防订婚,看看宋吉朵那对爹妈会不会把她便宜嫁了。
岳海洋浇完菜,走过来时发现徐年胳膊盖着眼睛,安安静静似乎睡着了。他进屋拿了条毯子,小心给她盖上,刚一盖上去,她胳膊一动,眨着眼睛看着他,露出娇憨慵懒的笑容。
原来没睡着。
岳海洋便随手拉过小板凳,在距离她一两米的地方坐下,跟她一起享受这份清闲惬意。
他三十年生命中清闲的时光太少,看她那么舒服,很想去拿个垫子一起躺着。
可想想还是算了,两人要这么近距离并排躺着,哪怕不是同一张垫子,想想却总觉得有点那什么……
窦月铃趴着门缝往里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徐年懒洋洋躺在树荫下,岳海洋坐在旁边不远处,小院里一片安闲宁静。
窦月铃脸色一变,恨恨地翻了个白眼。
她躲在门边,扒着门缝看了半天,两人一片安然,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也没说话聊天,窦月铃猜测徐年睡着了。
如果说之前窦月铃瞄上岳海洋是给自己找个可靠的下家,觉得自己嫁给岳海洋这样一个“农村大龄光棍”应该是手到擒来,她自己比岳海洋小了六岁,人长得也不差,明明是让岳海洋捡了个大便宜。
所以岳海洋退婚她还特别高兴呢,觉得她只要稍微表示一下,一个三十岁的老光棍大男人,还不是分分钟扑过来。
但是现在,很多人眼里岳海洋已经翻身升值,备受村里人关注,窦月铃开始有危机感了。
窦月铃咬咬牙,轻轻敲了两下门,岳海洋坐那儿没反应,根本就没注意。窦月铃怕吵醒徐年,也不敢喊,稍稍加重力气又敲了两遍,岳海洋终于听到了,站起身走过来。
“月铃?”岳海洋把门打开一尺宽,看见是她,想着徐年在院里睡大觉呢,也没有放她进来的打算,就问,“什么事啊?”
“海洋哥,”窦月铃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家里有客人是吗,那你出来说呀。”
岳海洋回头看看徐年,把门开大一点闪身出来,却没走过来,一手扶着门问:“什么事啊,你说。”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窦月铃咬着嘴唇笑了下,关切问道,“这两天很忙吧,你办厂的事情怎么样了?准备建在哪里呀?”
“还没定呢,忙的很。”岳海洋顿了顿,笑道,“正好你来了,你跟窦大叔说一声,你们家要翻建房子的事,以前他跟我讲过的,现在我自己忙成这样,估计也帮不上忙了,他要是需要,我可以给他介绍几个靠谱的工人。”
“行,我回去跟他说,海洋哥你不知道,我爸呀,最欣赏你了,旁人不信他就特别相信你,经常在我面前夸你。”
“窦大叔老好人一个,谁他都夸。”岳海洋笑道,“还有别的事吗,那你忙,我进去收拾收拾。”
“哎,”窦月铃急忙叫住她,哀怨地跺跺脚,“海洋哥,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呀,跟我多说几句话都不行?”
“我家里有客。”岳海洋说。
“那个徐小姐,到底是你家什么亲戚呀?她看起来年纪好小,真是来投资的?看着就是个娇滴滴啥也没干过的千金小姐,跟我们农村人可不一样,不是家里大人投资,她跑来玩的吧?”窦月铃问。
“不是说了吗,我妈那边的亲戚。”
岳海洋不愿意多谈,正打算转身回去,忽然有人叫他:“海洋啊,在家呢!”
岳海洋和窦月铃同时转头,便看到赵三姑骑个自行车,风风火火过来了,到跟前跳下车:“月铃也在啊,你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