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毫不留情地将呵呵推开,自己挤了过去,在安之的身边坐下。
呵呵委屈的呜呜了几声,夹着尾巴在茶几边蹲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安之手上的糖醋排骨。
安之一口咬着排骨上,对呵呵摇摇头,“不可以。”
“你不能吃这个。”
呵呵又呜呜了两下,耷拉着大脑袋,委屈得不行,看得安之忍不住心软。
时怀瑾捧着安之的脸,用力将安之的脑袋掰了过来。
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舔去酱汁,“好好吃饭,别管它。”
安之:“……”
……
吃完饭,安之不想打扰时怀瑾工作,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时怀瑾拦下了。
站在办公室里侧的小休息室门口,看着床,安之敏感地往后躲了躲。
时怀瑾从身后伸出手,抱出了安之的腰,懒洋洋地将下巴支在安之的肩膀上,压着声音道:“陪我睡会儿?”
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直往耳朵里喷。
安之缩了缩脖子,用力咬了下唇,小声道:“还有点疼。”
音落,她又回头在时怀瑾耳边说了几个字,声音小的像蚊子,然后红了脸,转过头不敢看时怀瑾。
时怀瑾愣了一下,眼皮耷拉下来,看到安之红红的耳尖,和颈边白嫩的肌肤,他背脊一麻,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唇抿直,抿成了一条直线。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璧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那天在现场看她台上一舞,他看到了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而昨晚,春、宵一度,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
柔软嗜骨,让人欲罢不能。
二十几年训练出来的自制力彻底崩溃,他像个毛头小子般横冲直撞,忍不住就过分了点。
清新好闻的香味钻入鼻腔,时怀瑾闭了闭眼,将人抱起放在床上,自己也脱了外套躺在她身边。
休息室窗帘半掩,轻薄的纱遮不住光。
白光从缝隙中透了进来,室内半明半暗。
床不算大,睡两个人刚刚好。
时怀瑾翻身侧躺着,将安之拥入怀中。
安之上午刚醒来的时候还很困,可一路坐车到公司吃完饭后,睡意就不是那么浓了。
睁眼看着纯白色的墙,她眨眨眼,从时怀瑾怀里翻了个身,和时怀瑾面对面躺着。
仰头看去 ,时怀瑾也睁着眼没睡。
“安之。”时怀瑾突然出声。
“嗯?”安之抬手捏住时怀瑾胸前的扣子,唇未张,声音嗡在喉咙里。
“上午外公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们明天回楚家一趟。”
第一次在时怀瑾嘴里听到“外公”两个字,安之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怀瑾说的是谁之后,安之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时怀瑾,“为什么外公没打给我?”
“打了,”时怀瑾垂眸,将安之的手纳入手心,捏着她的手指把玩着,“你手机关机。”
安之的身材纤细,手指也是。
典型的美人手,没什么肉,皮肤瓷白,手指长,指节细,柔若无骨。
但可能是舞蹈需要,她的指甲有一点点长,刷了层淡粉清透的甲油,顶端被磨尖,挠起人来又疼又痒。
时怀瑾摸了摸她尖尖的指甲,将她的手指分开,缓慢的,和自己的一根一根交叉。
“去吗?”
安之点点头,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弯下手指,收拢,和时怀瑾十指相扣。
戒指指环一大一小,碰在一起,有些硌手。
低头盯着手看了看,安之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对她而言,回楚家,比第一次去时家还要紧张一点。
“阿瑾,外公规矩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时怀瑾低下头,在安之额心吻了吻,柔声轻哄:“睡吧。”
规矩再怎么多,安之现在也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总不能逼他和安之离婚吧。
见安之闭上了眼,时怀瑾也缓缓阖上了眼眸。
对于后来时修打过来的电话,他只字未提。
……
飞机划破稀薄的晨光,缓缓落地。
时怀瑾带着安之下了飞机,刚拿到行李,一出通道,就遇上了来接他们的人。
来人穿着整洁的西装,短发干净利落,笔直地站着,微弯了下腰,一板一眼道:“安之小姐,姑爷,早上好。”
“车在机场外等,请跟我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丝笑意也没有,有些严肃,礼貌之中,又透着一丝高傲。
起得太早,安之还有点迷糊,看到管家,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侧过身附在时怀瑾的耳边,安之轻声提醒:“这是管家刘伯,在楚家很久了。”
具体多少年她也不知道,反正从她有记忆开始,刘伯就已经是楚家的管家了。
时怀瑾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将行李交给等在一旁的年轻男人,揽着安之缓步跟在管家的身后。
从小的生活环境和教育,造就了他不卑不亢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