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生的好看,养在后院也赏心悦目不是。”她随意道着。
封璟喉咙微紧,目光幽深望了她很久,蓦然作声:“想出府吗?”
“什么?”花晓反问。
“用不了多久,我还你真正的自由之身。”封璟笑了笑,声音极轻,“没有软禁,没有禁卫,可好?”
“你想要什么?”
“……”封璟这次未曾回应,只是敛了笑,目光平静盯着她。
虽无声,却像已诉说了答案。
花晓垂眸。
“等我。”封璟最终离开了,离去前,若有所思望了眼秦御。
等在门口的张平匆忙跟上。
“派人好生盯着秦御些。”他沉声道。
“是。”张平忙应,应完却突然想到什么,睁大双眸道,“王爷是觉得,那秦御和长公主有私……”情。
却未说完,已被打断。
“用不了多久,便不是长公主了。”封璟声如呢喃。
“那是什么?”张平满眼困惑。
封璟脚步一滞,良久启唇,语气浅淡却一字一顿道:“王妃。”
公主府。
【系统:封璟好感度+10,当前总好感度:60.】
花晓听着系统的报备,轻抚了抚脸上的面具,满意一笑,转身便要走进房中,余光望见一旁的秦御,不由蹙眉:“小孩,你今日莽撞了。”
秦御望着她,抿唇不语。
花晓却并未过多耽误时间,转身走进房中。摘下面具,仔细对着铜镜打量着脸颊上的印记。
秦御凝望着女人的背影,他看她看的最多的,似乎就是她的背影了。
她留给他的,也永远只有背影。
他知道,她说得对,他打不过封璟,他今日的确莽撞了,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封璟可以让她得自由之身,而他呢?
“喂。”终究,他缓缓走进屋去。
“什么?”花晓依旧仔细的、一点点的打量着每一寸脸颊,半分目光未曾偏移。
“你和容淮和离了?”秦御沉默片刻,沉声问道。
“那只是好听的说法。”花晓低笑一声。
“……不好听的说法?”
“我将容淮休了。”
秦御闻言,却丝毫未曾惊讶,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仿佛本就应该从她口中说出一般,他在她身后站了很久,最终缓缓走上前去。直到嗅到她发间的皂荚清香,方才停下脚步。
“你可有什么心愿?”他低低问道。
“心愿?”花晓饶有兴致的重复一遍,突然转过身来。
秦御一惊,他本就离她极近,而今她转身,二人身子似要碰到似的,只是,没等他心中的紧张提起来,便已被一盆凉水泼下。
花晓说:“我的心愿就是,天下美人都归我所有!”眼中晶亮如星。
“……”秦御顿住,继而脸色铁青,“除了这个。”
“除了这个?”花晓失望垂眸,想了想最终挥挥手随意道,“那就天下太平好了。”
天下太平。
秦御望着重新背过身去的女子的背影,双眸一紧,低低道:“好。”
……
夜深人静,皇宫。
烛台上数十盏烛火亮着,映的寝殿内亮白如昼。
殿内紫柱金梁,金碧辉煌。
一袭龙袍的男子坐在坐在殿前,发间明黄色丝带垂落在肩侧,神色紧绷,双眸漆黑,手中把玩着一柄嵌着红玉石的匕首。
当初,就是这柄匕首,结束了先皇的命,让他坐上了如今的皇位。
只是他怎么也未曾想到,老皇帝竟会将兵符留给一个女人。
花晓。
皇宫门口,容淮谋逆时,手底下的人说“长公主和逆贼容淮在一块,若放箭,恐会伤到长公主。”
他连犹豫都未曾:“放!”
若为帝王者,至亲亦可杀。
从来如此。
若说唯一例外的,便是他对柳宛宛生了几分男女之情吧。
“怀安。”柔柔女声传来。
花怀安回神,手中匕首翻转,已经藏于袖间,他抬眸望向来人,眼神微缓,起身迎上前去:“宛宛。”
柳宛宛走到他近前,轻咬朱唇,迟疑良久方才低低道:“怀安,兵符一事,我很抱歉。”
花怀安双眸一暗,却很快眯眼掩去多余的情绪:“无碍,宛宛,容淮本就是疯子,他未曾应你,也在意料之中。”
当初在宫门口,为一个女人束手就擒的容淮,终于清醒了吗?
“怀安,”柳宛宛迟疑片刻,“对不起,我未能帮上你的忙。”
“你肯为我出面,我已然十分感动,”花怀安笑了笑,目光在触到柳宛宛唇角尚未恢复的伤痕时一暗,他眯眸,很快恢复如常,“若是连你都做不到,天下也无人能做到了。”
柳宛宛眼圈微红:“怀安,先皇为何要将兵符留给花晓呢?为何不留与……”
她的声音逐渐停止。
花怀安的气场陡然冷凝,双眸如淬毒的冰。
“怀安?”柳宛宛声音讷讷。
花怀安陡然回神,温柔一笑:“你且先去沐浴一番,半月后,你可就是我的皇后了。”他半是期待半是调侃道着。
柳宛宛脸色一红:“怀安,我今夜……陪着你可好?”自上次,她去见容淮后回宫,他再未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