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莳嗯了声,走进去。
苍龙男用下巴往里面指了指,“有人在里面等你。”
云莳顺着他指示的方望去,谢延跟秦野坐在靠窗的位置。
“你帮我忙着点,我去谈个事。”
苍龙男愉快地答应下来,包老板很懂用人之道,让苍龙男就站在柜台前。
谁让他长得好看,有吸引之力呢。
靠窗的位置上,谢延跟秦野面对面而坐。
不知道谢延跟包老板说了句什么,秦野插话,“我不喝那玩意。”
谢延眼皮都没动,“不是给你的。”
秦野:“……”
两人身穿商务西装,器宇轩昂,倒是显得这早藏点狭窄又破落。
秦野今天稍微收敛了冰冷的气质,浅笑着让云莳坐在他旁边。
谢延往里面挪了挪,漆黑深邃的眸子瞅着云莳,“来这。”
秦野抿了抿唇,看着云莳走过来,坐在谢延旁边。
他本来就不擅长笑,这会笑容又假又僵硬,索性回复平日的面无表情。
很快,包老板端来两杯热牛奶,一杯清茶。
秦野看看自己面前的清茶,又看看对面两人的热牛奶:“……”
行叭,他现在有点像只狗。
谢延看着云莳低眉顺眼喝奶的侧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三人说了十来分钟,秦野拿出一样东西,推到云莳面前,起身离开前,又给了云莳一张明信片,“云小姐,我看你长得有点眼熟,不管官司结局如何,希望能交个朋友。”
说完,离开了店里。
都什么年头了,还用这招眼熟的法子搭讪?
谢延看那明信片不是律师所的名片,而是私人的,瞬间警铃大振,先云莳一步捡起那明信片,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理直气壮跟云莳说:“有事找我,秦野的电话号码有点不吉利,不建议你保存。”
云莳:“???”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电话号码也有不吉利的说法。
刚坐进驾驶座的秦野猛地打了个喷嚏,擤了下鼻涕,他自认咖位不低,只要等着云莳主动联系他就OK。
云莳脸蛋很有辨识度和惊艳度,跟时下娱乐圈的印刷脸完全不一样。
云莳对这个秦野不感兴趣,明信片被没收了,没没多大的意见,甚至冷静地将牛奶喝完,浑身都热烘烘的。
“下星期终审,准备好了?”
“嗯,”早就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云莳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一个陌生的电话,如一道雷,从天而降,劈得她有点发懵。
“怎么了?”谢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爷爷在滑冰馆晕倒了,现在在城附属第二医院。”
她连帆布包都被拿,急匆匆往外面走,谢延拉住她,“别急,我送你过去。”
……
云莳坐立不安,一颗心跟窗外倒带的景物般。
脑子里全是云开衣服上浅绿色的痕迹,还有血腥味。
她拧了拧发痛的眉心。
相信没有哪个人喜欢医院。
谢延缴了费用,拉着云莳往检查楼走。
男俊女俏,如行走中的磁铁,被路人频频侧目打量。
等了两个多钟,等出了医师,“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造血细胞被破坏……”
云莳不懂医,医生的话语拆开她能听懂,合在一起的专有名词让她有点发懵。
“什么叫病因不详?”
“这种情况是医学界比较罕见的病症,至今没定性,这疾病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蛰伏期,到后期才会突然爆发显现出来。”
医师尽量让自己的解释通俗易懂,“平时生活有没有发现,病人平时流汗会出浅绿色的汗液?”
云莳点点头,“这段时间都在吃药。”
“那汗液其实是血液异变排出的……”
云莳第一次没出息地脚底发软,身边的谢延拦住她的腰,“云莳?”
“我没事,”云莳深吸几口气,站稳脚跟,推门进入。
云开已经醒来了,纯色很白,看见她跟谢延,笑着想坐起来。
“别动,好好躺着,”云莳虚押了一下他的肩膀。
“可能昨晚没休息好,低血压,”云开叹了口气,似安抚云莳,又似安慰自己,“对了,医生怎么说?”
云开的嗓音有些哑,谢延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插上吸管给他喝,也没说话。
云莳掩盖住眸底的暗晖,“……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如果说医生都不知道病因,说出来将云开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她现在就云开一个至亲了。
医生建议云开住院观察几天,趁着云开休息睡觉时,云莳跟谢延出去,“我想要医院的具体检查分析。”
一般医生指挥开给病人一些基础版的临床检验单,还有一些具体项目单没有给出来。
“好,我让人给你,”谢延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打电话。
女生昔日上翘含笑的眼角此刻有点耷拉,无精打采的,挂了电话,谢延心里不是滋味,鬼使神差的,他抬手薅了薅云莳的头顶。
女生的秀发又软又浓黑,带着一股好闻的淡香味。
他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怎么安慰女生,也说不出那种“如果云开死了,我让全医院的人陪葬”的沙雕没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