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却没半点威力。
她见云莳摸她这边的车门,“我锁住车门了,你开不……”
话还没说话,云莳已经将车门给卸了。
卸了!!!
“我的确是疯了,”云莳连废话都懒得问,扯着她披肩的头发,将她从车上拉下来,“我是被你跟你爸逼疯的!”
“啊好痛!!你放手,救命——”云浅儿穿着一条精致的纱裙,从未这般狼狈,被云莳拖垃圾袋般拖进越野车。
“你要干什么?”
云浅儿想要下车,云莳比她更快,猛踩油门,越野车驶了出去。
寒风将云莳浓黑的秀发卷起,凌乱的头发衬得她明眸皓齿,惊艳冷酷。
以死亡心跳的速度在飙车。
“你可以从车上跳下去,要么死,要么残。”
“你要是敢碰我,那我们今天一起死在这里。”
看着车速指针不断增大,云浅儿完全不敢动,她胳膊和膝盖被地面摩擦,出了不少血,此刻疼得不行。
她十岁进入云宅,就从未受过这种苦!
她还没逆袭,还没有过上人中凤的生活,怎么能死?
云莳这条贱命怎么比得上她?
云莳的车子已经转了个弯,往少人的谏言山开去,离云浅儿拜师宴的地方渐行渐远。
越想,她越怕,声线发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莳眼里的血丝渐渐发红,见时机差不多,云莳直接问:“我爷爷死前,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她离开医院回到幽城时,云开的状态还不错,才几个星期的功夫,突然大出血去世,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原来是这个,云浅儿怕到极致,现在倒是有点幸灾乐祸,“原来你也会生气,我还以为你是台机器。”
云莳猛地打了个方向盘,右侧的车轮掉出柏油大道。
“砰!”
云浅儿额头装在车门上,青红一片,疼得她眼泪都飙了出来。
“云浅儿,我爷爷死前,你拿了他什么东西?”她的车速一直上飙,指针即将要破表,她声音冷得如西伯利亚的寒流,“你说!”
此刻的她,像是被逼急的小狮子,双目猩红。
云浅儿喜欢看她急,反正死人不会说话,她要让云开的死成为云莳心里永远的痛!
“行,不说是吧?那我们一起去死,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没前途没未来,拉你做垫背,也值了。”
云莳讲油门踩死,车速开到max。
山顶的风刮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透过后视镜,云浅儿隐隐看见排气缸里冒着烟。
着火了?
她不要死!
云浅儿怕了。
车子左摇右摆往山顶开去,山路是盘绕的,一侧的防护栏是木制的,因为年久未修,看起来格外脆弱。
云莳狠起来,真的没人能拼得过。
云浅儿吓得屁滚尿流,“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冷静点,我拿了云开一个木制盒子,里面有本书,那是你妈留下来的传家刺绣书籍。”
趁着云莳慌神时,她扑过去抢方向盘。
前方就是一个转弯道。
砰!
车子脱离轨道,飞了出去。
“啊——”
云浅儿惊叫响彻整片山。
车头卡在一颗双生树上。
有根树枝已经撞断,云莳额头砸在车头上,留了一滩的血。
意识涣散时,眼前都是谢延那张傲娇自恋的俊脸。
整个世界都是浓稠血色。
云浅儿脸上被碎玻璃刮伤,十分狰狞。
兰庭居那边,粉团和烧酒权衡利弊,给谢延发了云莳离开幽城的事。
云莳前脚一走,谢延后脚便追来了京城。
他用卫星定位看见云莳的车子时,眸底冷得没有温度。
初幽开车前往谏言山,耳边全是谢延催促的声音。
救援队在商讨捞人的事,谢延走过来,“让我来。”
初幽急了,要是摔下去,指定没命,“谢总,让专业人士去。”
谢延出了事,他也别活了。
可谢延比云莳更固执,他下定的决定,谁能拉的住?
他腰上系着加固版的腰带,救援队将他放下去。
谢延小心打开车门,纵横交错的血黏在云莳白嫩的脸上,触目惊心。
心脏像是被针扎。
“云莳?醒醒。”
他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解安全带,云莳沾血的睫毛颤了颤,意识有些涣散。
“救我……”云浅儿外伤严重,现在被吵醒,伸手要去拽着云莳。
手伸到一半,却抓了个空。
谢延已经抱起云莳,跟救援人说:“拉我上去。”
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云浅儿。
云莳不是个冲动的人,肯定是云浅儿主动挑事。
就算云莳这次冲动了,肯定是云浅儿先不对。
当务之急是送云莳去医院。
谢延成功落地,初幽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豆大的汗珠。
拜师宴已经开始了,云浅儿却不见踪影,后来凌家司机打电话说有可能被绑架。
来参加宴会的人大惊。
凌泽带着凌夫人驱车过来。
凌泽薄唇紧抿,眸底划过一抹狠厉,如果云浅儿出事,他一定要弄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