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挂了手机,腰间就多了一条手臂,下一秒,天旋地转,凌泽放大版的俊脸就映入眼帘,“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地上都是毛毯,怎么踩出声音,嗯?”
这不怪凌泽。
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杨初雪,平日里一副古典优雅贵太太的形象,晚上睡得沉了,可是会踢人。
连续几个星期在半夜将凌泽踢下床后,他买了毛茸茸的毯子,将床的四周铺起来。
等杨初雪再次将她踹下去,他也可以在地上睡一会。
凌泽两手支在她身侧,“是我的错,只给你洗头洗澡,忘了给你吹头发,以后我会一条龙为你服务。”
明明衬衫扣子扣到脖子处,偏偏说出的话却是流氓属性。
杨初雪一脚便往他身上踹,凌泽掉下去的时候顺便拉了她的脚踝。
“呜!凌泽!”
“初雪,别叫这么大声,将底下的人叫过来就不好了,”凌泽一边说,一边将床上的杯子拉下来,盖在两人身上。
“你干嘛?”她不睡在地上!
“干我想干的事,难不成你以为盖着杯子聊人生?”
另外一边。
云莳开了一局游戏,谢延就黏过来,食指跟大拇指夹着她的嘴,“不老实。”
云大佬一脸水雾。
“除了叫延哥还有别的昵称。”
云莳老脸一红,一个操作没弄好,就挂了,她成了最早死的一个人。
没错,除了叫他延哥,还有别的更歪腻的昵称,那都是他在床上将她磨得不行时喊得,有的她也不大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体温普遍较高,还是谢延一个人的高,云莳觉得他浑身跟火炭似的,推搡,“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谢延将她抱在上面,原本宽敞的猫椅,瞬间就变得拥挤了。
云莳还是很喜欢这张猫椅的,平日里她刺绣,画画,出题什么的,都是躺在这里,她可不想谢延这个过百斤的人压坏。
“云莳,我重要还是猫椅重要?”
“当然你重要,但你耐用,猫椅不一定耐用。”
谢延俊脸有了促狭,“阿莳,我很高兴你知道我很耐用,可你知道这猫椅的全称是什么?”
“什么?”她不信他能吹出一朵花来。
谢延的确吹不出花,但他能说出让云莳脸颊红成花的话,“这是情-趣猫椅啊,阿莳,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说完,他使坏地往她耳根吹了口气。
云莳脸皮就是再厚,也顶不住了。
先见个屁!
当初她买这个椅子,是家居城搞活动,她试坐了一下,觉得舒服就买了,完全不知道这椅子是干那种事的。
“你以前不知道我也不怪你,咱们不应该让这椅子的功能本末倒置。”
“???”
谢延求欢的时候比平日更加狗腿,“老婆,我刚才看你练瑜伽,觉得有些姿势不错的……”
云莳一颗心直线下沉。
她开始担心自己的老腰,担心自己还有多少年活命。
*
你喜欢花渐浓。
你喜欢她。
很喜欢她。
这个念头如云雾般缭绕在凌惊弦的脑海里,剪不断。
念头如同一枚种子,在他贫瘠的感情土地区域破土而出,然后发芽,成长。
多久了?
凌惊弦也不知道。
一见钟情的很少,更多的是日久生情。
在立顿被云莳介绍时的惊鸿一瞥?
还是贵族学院的社交晚会上,她VR作画时惊才绝艳的画作能力?
亦或是,她喜欢将东西整理得一丝不苟;吃坚果组合装时,将各类坚果按类分好再吃?
又或是,提醒他鞋带系规矩点,单肩包背好一点?
太多了,数不清。
谁年少轻狂时没喜欢过人,将喜欢的心放在心底藏起来?
他读书一路以来都是跳级的,班里的同学都比他大几岁,但成绩已经可以名列前茅。
他马上就要高考,再不表白一下,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会遗憾一辈子。
脑子里冒出一辈子时,他被这么想法震惊到了。
他以后的岁月还那么长,就想到了一辈子。
他决定写封告白信。
昔日酷酷的少年,偷偷背着兄弟们去了立顿的小卖部,买了令少女动心的粉色信纸。
少年手指白皙修长,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握笔时特有魅力。
落笔却让他皱了眉心。
怎么写呢?
右肩倏然多了一只手,“兄弟,出去打篮球放松一下?”
凌惊弦没好气地扫了眼,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滚,哥忙着呢。”
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同学只能自个去单打了。
凌惊弦抬头扫了眼黑板上面挂着的时钟,想了快十五分钟了,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他有点躁动,又有点烦躁。
前桌的女生又开始朗诵各国文艺大诗人的诗句了。
“我在茫茫人海中寻访唯一之灵魂伴侣。”
“眼睛为她下着雨,心里为她打着伞。”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往日里,凌惊弦一听这种痛经风的诗句,立马从抽屉里取出耳塞戴着。
今天,真香地他伸长脖子,凝神屏气地听着,顺便筛选一下哪句比较适合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