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安明程也没计较关裕这撸狗的动作,应和着说:“贺嘉时最近太跳了!要不是我打不过我……”
“管。”俞燃没多说,接过关裕递来的烟,捏碎爆珠,却在点燃的那一刻偏了偏头,避开了关裕送过来的火。
他把烟夹在两根手指间转了转,又收进口袋:“他怎么了。”
在暗巷里面对熟悉自己的哥们,俞燃不用像在学校里那样时刻绷紧自己,也不用生怕露出一丝马脚。他耸了耸肩膀,呼出一口气,不得不说,装好学生也太累了。
“装上瘾了?”关裕没回答他的问题,先看了眼俞燃的口袋。
俞燃摆手:“会有味儿。贺嘉时怎么了?”
一提到“贺嘉时”的名字,安明程就开始暴躁:
“你转学了,他就飘了,这次竟然把茂茂他们几个给打了,以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承衍高中无疑是鹭岛最有名气的私立高中,如果它愿意,还完全可以在中间加上“贵族”两个字。
去承衍的学生,不一定学习多么好,但家里必定有点权和钱。
在这样的学校里上学的孩子,比普通高中的孩子,更懂得“阶级”两个字怎么写。
学校里也按照家境分了等级,其中俞燃、安明程和关裕,以及贺嘉时就是第一梯队的顶尖学生。
俞燃和贺嘉时的家境最好,但俞氏和贺氏却是商圈里的死对头。
虽说俞燃没有闲心和贺嘉时打擂台,可贺嘉时却时不时跳出来找找存在感,在承衍的小两年里,俞燃几个人都被他或多或少坏过心情。
“钟茂他们还好么。”俞燃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根烟,任由关裕帮自己给点上。
当时他说转学就转学,实在是任性了,甚至都没和兄弟们说一声。
这次钟茂被打,和他离开肯定也有关系,他也不可能不管。
“只要你还管他们就行。”安明程闷闷不乐,他虽然打心里瞧不起贺嘉时,可是他却打不过贺嘉时。
无语子。
贺嘉时不会拿他开刀,却不会给其他的兄弟面子。
俞燃一走,再也没了能压住贺嘉时的人,让其他人的生活都肉眼可见得变难过了点。
听着安明程吐槽加抱怨,俞燃轻轻扭了扭脖子。他绷着太久,都忘记活动筋骨是什么感觉了。
看到这一幕,关裕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就知道,如果承衍没了俞燃和贺嘉时打擂台,实在是会少太到乐趣。
他不喜欢打打闹闹,以往能混过去也就算了,可这次贺嘉时动其他人,实在是踩在了他的底线上。
“让贺嘉时周日在学校里等我。”俞燃深吸一口烟,顺手将烟蒂扔进垃圾桶,弹了弹身上的校服,刚走两步,又顿住了身子,“改成周六吧,这周日我还要去彩排。”
“?”安明程地铁老人看手机,“彩排?”
“高三毕业晚会,我要表演节目。”
“哇靠?不是吧?你已经混到这么惨了?”安明程叽叽歪歪,开始焦灼绕圈圈,“本来还以为你在嘉树忘了兄弟们,没想到你也这么苦?”
俞燃在承衍的时候,什么时候服从过集体安排?
现在说他要在晚会上表演节目?
真是要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挺有意思的。”
俞燃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安明程这个不恋爱的单身狗什么都不知道,和他多说也无益。
“啧啧。”关裕站在一旁,哪怕很多主意都是他远程指导给俞燃的,现在亲眼看到俞燃的改变,还是让人惊讶。
要是让贺嘉时看到……
等会,他好像产生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想法。
关裕眯起眼睛,认真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关氏虽然也不错,可没到能和俞氏贺氏对打的程度。他和安明程不同,虽说也讨厌贺嘉时,可他家里还会和贺氏有合作,他从来不会把贺嘉时得罪彻底。
贺嘉时好像也没有很讨厌他吧。
这件事说不准,还真的可以促成。
把承衍最难搞的两个人都送走,承衍的日子不就风平浪静了?
俞燃和安明程在一旁说话,谁都没看到关裕脸上的神色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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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燃走在回音乐教室的路上,看着路上的小石子陷入沉思。
和关裕两人确定“干架”时间很简单。
难的是,怎么把他周六有事情不能去排练这件事,合理又自然地告诉温橘。
节目内容确定得本来就晚,温橘几乎是抓住了每一段休息时间和他排练。他一个不上课的学生还要错过排练,让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太不负责任!
可是鹭岛的内外岛,如果想要走个来回,注定要错过中午的时间,无论是周几,都不行。
只能趁着这几天,将节目再排练地熟悉一些,到时候也能拉下脸来请小假。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高二十六班的门口。
他刚要找人叫温橘出来,就看到一个短发女生径直走到他面前:“同学,你找温橘吧?”
“嗯。劳烦叫她一声。”
短发女生“嘻嘻”笑了两声,没立马回头,八卦地多问了一句:“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怎么天天来找温橘呀?”
“和你无……”俞燃刚要回答,就看到温橘挽着宋华琳朝着门口走来,他稍微挪动了下步子,把自己隐在墙后,义正言辞地对着短发女生说道:“我是刚转学过来的,温橘同学帮了我很多,请不要随意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