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 只要有两个以上的受害者出现，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站出来。
剩下的，大概就是墙倒众人推了。
葛越点头表示接受。
白沐沐看了一眼汤加航, 对他说：“把合同拿给葛小姐吧。”
她的语气不重, 但是很明显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
汤加航微微愣住, 低头笑了笑，从一旁包里把早就准备好的三份合同拿出来，将其中一份交给葛越。
白沐沐也拿过一份, 再次翻看了一下, 问葛越：“葛小姐, 我们既然是合作，那么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
葛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没有吸毒，坐台，第三者插足这之类的黑历史吧？”白沐沐怕葛越误会，说完后又说，“我先申明, 我问这些问题，完全是为了这件事情顺利的进行，没有任何不尊重你的意思，只是如果万一你有，这些事情可能在这次事件中被爆出来，可能对你是一种伤害。”
白沐沐说的这几件事情，如果葛越做过，就算需要接受惩罚，也不是她的事情。
她只是希望自己这件事情万无一失。
葛越理解白沐沐，她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虽然是小演员，我父母也教过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做的。”
她说话时神色淡定，并不像在说谎。
白沐沐上下打量了一下葛越，以防万一，又问道：“你和你前男友，现男友，没有拍过什么□□视频，或者□□之类的吧。”
这件事情没有该做不该做之分。
可是，有时候这些东西却偏偏成了武器。
万一葛越有这种东西，孙硕这种人渣，搞不好会有这些东西威胁她。
这次，葛越的神色不淡定了。
她右手握着面前咖啡杯，拇指不停摩挲着杯柄，像是有些紧张。
这样子，不用问，肯定有拍过。
白沐沐看了一眼身边的汤加航，道：“汤律师，麻烦回避一下。”
她说的是“麻烦”，一点也没有“麻烦”的意思，语气完全是不容他拒绝。
汤加航：……这位小姐还挺爱命令人？
不过这种私密话题，他也没有理由呆着，只能起身出了包厢。
等汤加航出去，白沐沐开门见山的问：“葛小姐，这些照片视频在哪里？你有没有途径删除它们？”
葛越看了看门口，有些难为情，迟疑了几秒才小声说：“我和我现男友拍过，不过我也不是小女孩了，我确定他可以信任才同意拍的，他不会把这些东西发出来的。”
“你确定？”白沐沐发问。
她也不是怀疑葛越的男朋友。
只是……
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就是把生杀大权交给别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说了根本不算。
葛越点了点头，“我男朋友很爱我，他，他对我很好，很照顾我我直播到很晚，他都等着我。”
白沐沐听出了点端倪：“你男朋友有工作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葛越脸色有点难看，没有正面回答，却解释道：“现在这个社会也不是非要女主内，男主外，我有能力赚钱就我来赚。”
白沐沐：“那他给你做饭，洗衣服吗？”
葛越：“我们都叫外卖……衣服有洗衣机。”
白沐沐：……呵呵呵。
吃软饭连做饭都不会，算个屁的对你好。
她甚至在想，这世界上这么多女人被渣，是不是也怪防火防盗防渣男的教育没到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pua？
白沐沐干脆直接问：“如果孙硕给你男朋友一百，不对，五十万，不不，给五万吧，让你男朋友把那些照片给他，你说你男朋友会不会这么做？”
这种软饭男，说五万都是高看他了。
当白沐沐问了这个问题后，包厢里的气氛就冷了下来。
葛越拇指更加不安的摩挲着杯柄，低着头，也不说话。
所有的问题在这份沉默中都有了答案。
白沐沐也不再揭她的伤口，只是问：
“我今天可以跟你签合同，以后我也许可以帮你更多，但是我希望你把照片删了以后再发博文，这些照片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只会伤害到你，和真正爱你的人，这些东西一旦爆出来，你别说当不了演员了，连网红你都当不了。”
葛越皱着眉头不说话。
白沐沐想了想，既然自己已经做了坏人，就坏人做到底吧。
她干脆把最现实的事情告诉葛越，“真的等到那一天，你不要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不该遭遇不公平的待遇，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当这些被别人知道，理解你的人是少数，更多的人只会觉得你不自爱，没脑子，所以……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这样的隐患。”
葛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白沐沐，听她把血淋淋的现实说完，拿气面前的笔，直接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葛越。
葛越把名字签好后，才抬头看向白沐沐：“白小姐，我，我今天回去就想办法把照片删了。”
“不急，选好时机吧，我把微信留给你，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联系我。”白沐沐说完，将微信名片二维码找了出来。
两个人交换微信后，白沐沐站起来，打开包厢门，看着站在门口抽烟的汤加航，道：“汤律师，你的咖啡冷了，需要我再叫服务员帮你换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