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加图斯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股异样的冲动让他头脑彻底发热,他觉得自己彻底陷入了狂热的爱恋之中。
“依兰,”加图斯低而急切地说,“如果去了封地,他们就无法约束我了。虽然环境比帝都差一些,但那里也有大的城市,也有忠实的军队和侍从,我可以娶你,谁也管不着!”
维纳尔惊愕地望着这个突然甩出王牌的对手:“加图斯你疯了?”
“是啊,爱情令人发疯。”加图斯微笑着,握住了剑柄,“站远一点,待会儿别让油脂溅到身上。”
维纳尔:“……”
依兰捂住额头:“加图斯,别这样,我自己能解决。”
很显然,在暗夜之神挑动奸商巴里沙的贪欲时,倒霉的加图斯也被流弹击中了……
“你能怎么解决?依兰,我不允许你因为几个臭钱而委身于虚伪的维纳尔!”热血上头的加图斯就像一只炸毛的狮子。
依兰语气平淡:“加图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会向你们提出任何逾越的请求。放下你的剑,不要做傻事。”
加图斯顿时萎靡下来,松开剑柄,委屈地坐到一边。
依兰觉得自己就像在对付奶娃娃,她叹息一声:“一会儿我还需要你们帮我一点小忙。”
“万死不辞!”亲王殿下瞬间振作。
依兰望向通往后院的廊道。
她担忧老林恩的身体,但也只能暂时忍耐。
很快,做好了合法假证据有巴里沙男爵抖着他那一身金饰和肥肉,匆匆赶来。
他扬着一张羊皮卷,墨渍都没干透——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剧院的主人是他,租借者也是他,不管租金定多少,只要签了字,契约就是合法的。
他兴冲冲地进来,把契约往依兰面前一拍。
依兰低下头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份合法伪证造得无可挑剔,向来游走在律法夹缝中赚钱的巴里沙男爵,干这种事情可谓是炉火纯青。
“是的,”她缓缓点头,“天鹅绒剧院,地段好,布置华贵,设施一流,每天的租赁费用确实值五千枚银币,自它开始营业的第一天起。”
巴里沙弯起的眼睛里冒出绿光:“所以,美丽的小姐你是打算自己付款,还是让我们白银郁金香小公爵代付?”
依兰望向维纳尔:“这份契约完全合法吗?”
维纳尔叹息着看了一遍:“是的,完全合法。”
依兰笑了。
先前的愤怒、郁气一扫而空,她把契约一卷,递给身后的加图斯:“亲王殿下好好保管这份证据,这可是我们尊敬的巴里沙男爵,在这十多年里面严重偷税漏税的证据!合法证据哦!它非常非常值钱呢!”
“什、什、什么?!”巴里沙差点一个倒仰。
别说巴里沙,就连维纳尔和加图斯都呆了好一会儿。
“每天的租金收入是五千银币,”依兰装模作样地皱起了眉头,“贵族税率百分之二十,天哪,天鹅绒剧院每天都在开演吧?一天的赋税是一千银币,天哪,十几年下来……您这是偷了国王多少税款啊男爵大人?”
巴里沙一阵眩晕,他昏昏沉沉地扑向加图斯,试图夺回那纸契约。
加图斯飞起一脚,把他踹得打了两个圆润的滚。
“袭击亲王?巴里沙你好大胆子!”
巴里沙男爵终于从财迷梦中醒了过来,他的嘴角不断抽搐,越是深想,越是冷汗直流。额头和脖颈上很快就糊了油汪汪一层水光,忍不住抬起手来,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加图斯摩挲着下颌:“依照律法,这个可恶的偷税者早该进监牢了,一个负罪之人是没有资格签订契约的,所以林恩先生与他签订的契约理所应当作废。”
“那么,巴里沙男爵就是私自使用了我父亲的剧本,还非法禁锢了我的父亲。”依兰微笑,“我可以请求两位主持正义吗?”
“为了正义,我的女士。”维纳尔和加图斯一齐行礼。
巴里沙男爵抖着一身肥肉,喃喃求饶:“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你们都知道不是真的啊!一个剧场的租金,怎么可能是五千银币,那只是个玩笑!就连隔壁的马场,面积有它十个那么大,租金也不过二百而已……”
依兰耸肩,模仿他刚才的语气:“噢,巴里沙男爵,如果你有能力买下它,让它变成你的产业,那么租金当然是由着你自己的心意来定。”
“呜嗷嗷……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放我一马,我会释放林恩先生,也会把酬金如数奉上……不能这么残忍对我,我会破产的!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巴里沙嚎啕大哭。
依兰沉下脸:“难道你认为平民的家庭可以拿出一千多枚银币吗?你对我们仁慈了吗?男爵先生,你这是自作自受。”
“噢!不——不——”
“不用理会他,”加图斯起身,“我的人守在外面,这就传令拿下这个法外狂徒,然后护送林恩先生回家。”
话音刚落,一群皇家骑士忽然涌了进来。
他们分列两旁,垂下头。正中的过道上,一位气质卓越的男性信步走来。
他拥有一头阳光般灿烂的金发,一双奇异的金色瞳眸。他的面容英俊精致,和加图斯有几分相像,但每一处细节都比加图斯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