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言军将霍盈抱得更紧。
像是要透过现在的她,抱住当年那个他没能保护好的小女孩。
“我吓到发了高烧,昏迷过去,隔天早上才被人发现,送入医院。我在医院里烧了三天,睁开眼时,看见了我爸。我爸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睛里全是血丝,听说他也是三天没睡,就这么守着我。”
“我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哭着告诉他,说肯定是柳婉把我锁在那里,我要他把那对母女赶走。可是我爸却不相信,因为他们找到我时,门并没有反锁,灯也是可以打开的。他认为是年幼的我太过害怕,慌乱之下误以为门被反锁,所以才被困在那。”
“我知道,是柳婉消灭了证据,但我爸就是不信。”
“我对我爸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恨他,觉得是他害得我失去了完整的家庭。可是另一方面,他又什么都惯着我宠着我,我实在狠不下心抛弃他,跟他断绝关系。”
霍盈就这样将这件事平静地叙述给言军听。
那个年幼的霍盈,始终在等待着一句话。
终于,在这天,她等到了——“她说是谁做的,那就是谁做的。”
“谢谢你相信我。”霍盈代替年幼的自己向言军道谢。
她感谢生命里,有这个男人的出现。
此时,热意上袭,她整个人都是微烫的,烫到身子软绵。
然而神志仍旧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霍盈忽然翻身,覆上了言军。
她双手撑在枕头两侧,将他困住。
医院的枕头,洁白柔软,白皙玉手深陷其中。
她有一头黑直长发,没有经过任何的烫染,乌黑顺滑,此时落下,凌乱散在他颈脖上。
像是染着妖气的绳索,下一秒就会缠绕上颈部,令他窒息。
可这绳索太美了,他放弃任何的挣扎。
这条命,只要她要,就拿去好了。
门外,有他的助理守着,没有言军的允许,无人可以进入。
她俯身,咬了口他的喉结。那喉结滚动着,线条绷直,紧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断裂。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暗哑,底部仿佛埋着野火,只要一颗火星,天地便会焚烧殆尽。
她直起身子,坐在他腿上。
病人服上的纽扣,一颗颗被柔荑解开,褪下。
最深黑的发,最白皙的肌肤,形成最鲜明的视觉刺激。
她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目光如同钢水,粘稠,滚烫。
“言军,我喜欢你,至少在这一刻很喜欢。”她迎接着他的目光,柔和冷静:“不要谁对谁负责,不要明确什么关系,可以吗?”
言军清楚,他爱上的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个正常的普通的女人。
所以才会在生病时,对他主动邀约。
作为正人君子,他应该是要拒绝。
可惜,他也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那就一同拥抱。
和妖孽沉沦吧。
他双手环住了她的纤细腰肢,想要调转两人的身体,可她不允许。
她还是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他不强求,只要她想要的,他都给。
他们十指相握,他以此支撑住她。
她的肌肤骨骼,都因为低烧而发烫,那种烫,令她眼角染上了绯红,更增添了欲。
他平躺着,仰视着她,对她顶礼膜拜。
她像是女王般,给予,包容。
两种不同的烫,在他们之间传递,蔓延。
窗外,日光柔软。
窗内,气息灼热。
铂金名都里,秦善柔焦急地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一夕之间,她就被封杀。公司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直接不再给她安排工作。
好不容易,之前的经纪人才偷偷告知秦善柔,说华宏集团发过话,今后任何与秦善柔合作的投资方,集团都不会再与之合作。
没有人肯为了一个二线女演员去得罪华宏集团。
秦善柔注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她的事业,已经被毁。
“妈,现在怎么办?”秦善柔急得要哭出来。
“沉住气!”柳婉闭上眼,努力压抑住不忿:“去求你夏叔叔。”
母亲俩来到夏家别墅,在夏永健面前,如过去多年那般,开始哭诉自己的委屈。
“叔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言军要这样针对我。”秦善柔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然而这一次,夏永健眼中却是无波无澜,表情也十分怪异:“你们,是真不知道吗?”
柳婉心头蓦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言军与霍盈从二楼缓步走下。
霍盈冷漠地望着这对母女,她准备多时,就是等着她们演完这最后一出戏。
与此同时,言军的两名手下,押着一个憔悴的男人从后门走进来。
男人中等身材,毫不起眼,正是《十日》的灯光师助理。
柳婉看见那个男人,顿时脸上血色褪去大半。
这个男人是她安排入剧组,伺机绑架了霍盈,将她丢在黑暗中。之后,她让这个男人去了国外,准备躲个几年。原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没料到还是被言军给抓住了。
“是她指使我的。”男人指着柳婉:“转账,录音,刚已经都给你们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