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来。”莫阳赶紧站起来。
被莫子衿用左手拦下,喊了一声“莫三”,就直接将东西抛了过去,对方赶紧慌忙地接住。
看到他接住行李,莫子衿便踏了出去。
“莫五呢?”
走出大门,莫母一群人已经在等着她了,莫母看着莫三拿着行李,随口问了一句。
“吃坏了肚子,晚些自己会来。”
说罢,她便一步上了马。
今日的莫子衿一袭宽袖白衣,袖口领边青花坠饰,半束发于头顶,青色发冠,酸枝木簪横插,帅气到路过封国大将军府的小男子们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莫子衿挑着眉,勾着笑轻浮对着他们地吹了声口哨。
“行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收敛点。”姐姐莫子尤皱起眉,正色道。
莫子衿“嘿嘿”几声,大爹二爹便纷纷过来叮嘱三餐四季,啰啰嗦嗦地反反复复念叨。
直到莫五回来,一行人便出发了。
莫子衿一张好皮囊,从城东走到城北,穿过大街小巷,没有一个男子不停下脚步,放下手中的活,半掩面容看着她。
莫子衿收了轻浮,嘴角一抹笑似有似无,在马上晃晃悠悠地走着。
这时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轻缓地朝他挥着手帕。
柳非然!
莫子衿有些意外,立马拉住缰绳吁住马匹,朝他招了招手,要他过来。
柳非然也惊喜过望,朝莫子衿飞奔过去。
可是人还没走近,莫子衿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
莫子衿寻声转头,看见一只小猫攀在屋檐边上,岌岌可危。
一个瘦弱的小男子从小窗里正探出一只脚,像是要爬上屋檐,去救下那只花猫。
胡闹!
莫子衿皱着眉,脚在马镫上一发力,双手一撑,踩着马背飞上了屋檐,一把就捏住猫的后颈,将其提了起来。
“大、大人。”
莫子衿抬头才发现那小男子两只脚踩在瓦片上微微颤抖,一脸意外地看着他。
是他?那晚抱着他软乎乎的手感随着他娇小的面容一并浮了现出来。
莫子衿看他的双腿在抖,想着下过雨后的瓦砾上的青苔会更加湿滑,忍不住低吼了一句:“回去。”
小男子似乎怔了怔,点着头连声说好。
莫子衿看他扒拉着窗沿,掀起粉白色裙摆,露出半截白皙的脚踝。一根红绳禁锢在上面,莫子衿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一些春光。
该死!
正当她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别过头,准备跳下屋檐的时候,小男子却“啊”地叫了一声。
“小心!”
莫子衿回头的瞬间,脚尖一点,瞬间移到他的后背,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捞起桎梏在怀里,转身飞下屋檐,立刻博来众人的掌声,与男子们的尖叫。
小男子也因为方才脚下一滑受了惊吓,死死地抓着莫子衿的领口不肯松手。
“你安全了。”莫子衿拍了拍他瘦薄的背,似乎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
心想,这小美人竟是个药罐子,不免有些心疼。
“奴家谢、谢谢大人。”
莫子衿也不催,等他冷静下来,松开手再把手里的花猫塞给他。
“雨后瓦砾湿滑,不是飞檐走壁的好时候。”莫子衿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嘴里“喵”了一声。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莫子衿抬头,看见他低垂的眼睑,纤长的睫毛正在轻颤。
她正要开口问对方的名字时,莫五走过来催促莫子衿,说时间不早了。
“走了,自己小心点。”
莫子衿说完,顺手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乖巧的样子正如抱着的那男子一般,惹人心生怜爱。
等她跨上马背,对着柳非然摆了摆手,走出了好几步,鬼使神差回头一看,那男子竟还在身后看着他。
“老五,男子都容易心动。只要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会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你欲/火焚身。”
莫子衿自言自语般对莫五说。
“那是因为主子此刻正值青春年少,成年了都没开荤,自然会思春,看到一头公猪都倍感眉清目秀。”
“入你爹的!你个呆头鹅!”莫子衿在马背上一把锁住莫五的咽喉,这时莫五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主仆二人,棕马二匹,打打闹闹地穿过城北,往外郊驰骋而去,并在午后申时准时到达国女寺。
莫子衿主仆二人刚到国女寺门口,就看见一位身穿暗绿色道袍的女子正在等他们。
他们纷纷下了马,只看见那女人走过说:“小的在此恭候莫少主多时,请莫少主随小的来。”
“有劳。”
出门在外,莫子衿并不像在家一样轻浮放肆,反而表现的成熟稳重有气节。
两人还没来得及感慨一句国女寺门真的像牢狱大门,就跟着那名女子进了去。
那女子带路走在前面,走进大门向右拐去了马厩。
而后向左穿过一条长廊,长廊两侧是修缮极好的园林,一路上遇到许多学生都纷纷向她们行礼。
那女子将莫子衿和莫五带到了寝室。
“房内桌上已备好学习安排,校内的地图,以及需要遵守相关事宜。请莫少主仔细阅读,切莫在校内招惹是非。如果没别的吩咐,那请好生休息,明日一早请准时到讲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