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护着城门不被攻破,城墙上士兵不少都转移去了下面,加之钟世基的军队在四处骚扰,将整座城都围了起来。
上面的士兵,其实不比他们心中惶然少。
因此狠了狠心道:“大家听我口令,一二三,所有人一起翻上去!”
冰墙上的人,咬咬牙,吼着为自己壮胆,“是!”
“一、二、三,上!”
众人借住冲力,纷纷翻了上去,这回上来的人多,突厥士兵可就做不到围困之事,两方人在城墙上打的你死我活。
同时,安蒙灵的部下们,同他一样都是急性子,他们早在护着爬冰墙之人时,就观察他们的方法,学了个七七八八,此时看见上面已经开打,就开始按捺不住。
之前的士兵留在冰墙上的铁钩尚在,他们抓着绳子,用自己的横刀去戳冰面稳定身形,踩着前者挖出来的孔洞,飞快向上爬去。
很快,就翻了上去,加入战场。
而下面迦蓝呼德的士兵们,每撞击三次,就退至一旁休息,由下一组继续撞击。
捆绑在一起的树根,得百人合力,方能扛起,他们轮换着,已经看见了城门的晃动。
就在突厥士兵都要绝望,觉得自己都城守不住时。
骄阳扭动着身子,将被耍,绕了远路寻钟世基部队结果扑了个空,又赶忙往回赶的突厥大军人人撒上光芒送了过来。
眼见自己家园被攻打,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
上前叫阵,没有的。
钟世基率领大军很快汇合在一起,两方大军交汇,雪花飞扬,气势相当,鲜血四溅。
突厥大军若想回自家都城去救人,那就得先过钟世基这关,可他这里是整支部队的精锐,苦于拿冰墙没办法,心中都憋着一股气的士兵们,绝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两方人马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间打得不分上下。
刀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刀锋砍在大堰军队的铠甲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戳破脏腑士兵们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混合成战场独有的乐曲。
“杀啊!”
“杀!”
“我他娘的要回家娶媳妇!”
“我要回家看望阿娘!”
“我儿子还等着我给他起名字呢!”
“杀!杀!杀!”
这场战斗,直到黄昏十分依然不见胜负,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可没有人敢放松心神,稍不注意,那刀锋就能将你的头给砍下去。
红霞布满天际,似乎在哀悼这场战役中死去的人们。
就在此时,被突厥士兵死死围护的旗帜轰然倒塌,仿佛昭示着这场战役的胜负。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大堰军队的众人表示,旗帜不是他们砍的,而是被天外来箭,射断的。
突厥士兵惊恐地望向四周,寻找那能一箭射断旗帜的人。
然而,后续的事情,简直超出了他们可以想象的范畴,又是一箭冲着他们射来,他们纷纷躲避,可此箭却扎进了厚厚的冰墙中。
那箭上还挂这一个双目圆睁的人头。
有人不禁跌坐在城墙上,喊出声嘶力竭的声音:“那不是可汗吗?”
对于突厥人们来说,他们更加习惯称呼他们的王为可汗。
听见这个声音的人,探头望去,丧失语言般无了战力,他们的可汗都死了,他们还战什么啊!
城墙下打得难舍难分的众人,尚未发现城墙上的事情。
消失许久的王易徽再次出现,他脚尖轻点,借着冰墙上绳索的力量,翻到了城墙上,城墙上原本还警惕的大堰军队众人看见是他,立马就知悉了是谁杀了蒙力克。
激动地叫道:“副使。”
“副使你回来了。”
王易徽示意稍后在叙,战事还没完全结束,他隔空向安蒙灵抱了一拳,多谢他去救了胡先煦,还护着自己军队的儿郎。
而后朗声道:“儿郎们,给我弄出点声响来,越大越好!”
所有人昂首挺胸,扯着嗓子喊道:“是,副使!”
一时间,呐喊声、横刀敲冰声,甚至是发现王易徽已回,从城中钻出来的人,手里拿着找到的锣,跑上了城墙的敲锣声从城墙上传出。
在厮杀声震天的战场上,突然冒出来的敲锣声,让人浑身一紧,刀锋一偏就砍到了雪地里,心中怒骂,这哪个王八蛋,打仗呢还敲锣。
视线往城墙上聚集,列在前方的人,最先发现了城墙上倒塌的旗帜,和那额上被贯穿的头颅,一时间手中武器都掉落在地,没有力气捡起。
见他们已经有人停下了动作,王易徽运气,突厥语和长安话交替说道:“你们的王,已被我砍下头颅,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跟在他身后大堰军队的人,复述他的话,底气充足的吼道:“你们的王,已被我们的副使砍下头颅,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你们的王,已被我们的副使砍下头颅,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你们的王,已被我们的副使砍下头颅,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到了最后一遍,他们嗓子都吼的破音了,甭管这突厥语吼的对不对,反正吼完这三句,他们浑身都舒畅了,他们赢了,赢了!突厥的可汗,突厥的王,被他们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