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嗓子哽了一下,“若是生气,想怎样对我都行,便是要,要。”
明明是她之前拼命想捉他错处,与他和离,如今却是说不出口。
王易徽凑近她,将她后面的话悉数堵了回去,“那便罚你不许离开我,不能向娘那般不要我,好不好?”
“嗯?”苻令珠的泪滴还坠在睫毛上,听见他说这样的话,心抽疼了一瞬。
“你喝醉了?”
王易徽窝在她肩窝里,“嗯。”
苻令珠垂下眼睑,“对不起。”
“嗯,别离开我。”
第89章 夫人羞涩
苻令珠是在喧嚣声中被采荷叫起来的。
薄被搭在她的腰腹, 衣领微敞,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痕,看得采荷满脸红霞。
“夫人, 醒醒,有公公来家里送赏赐了, 老夫人正在等你呢。”
苻令珠在被窝里哼唧了一声,满脸倦容, 昨日王易徽喝醉了酒,比以往还要疯狂,硬是将她磨到快天亮。
她因着对其愧疚, 也就半推半就的放任了, 后果就是她现在腰酸得不行,就连手指都没得力气。
想着昨天晚上跟王老狗说了一堆道歉的话,她将脸埋进了枕头了, 真, 没脸见人了。
采荷还在锲而不舍地唤她, 手已经麻利地将床帘掀起,床头边上流苏穗晃动着,“夫人,快起, 不好让宫里的公公久等。”
听到公公, 苻令珠终于费劲地借着采荷的力气坐了起来, 起来之后先环视了一圈,见没有王老狗这才放下心来,问道:“夫君呢?”
采荷一边红着脸给她穿衣,一边道:“郎君天不亮就被叫进宫了。”
进宫了啊。
苻令珠抿抿唇,进宫了好, 进宫了她就不用见他了,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喝醉,还记不记得她说的话,若是没记得,再说一遍,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穿好衣裳后,她伸手指指桌子上的汤药,“把药给我,我先喝了,饭食等我稍后回来用。”
这药是她阿娘专门给她求来的方子,专门调理身子用的,她在西北遭了罪,被关在金矿暗无天日小半年,所有信件均收不到。
远在长安的苏若儿和苻铎宛如热锅上的蚂蚁,都说母女连心,到她这,跟父亲也连心,若不是王老狗将她救了出来,赶紧送信给长安,说明他们不日就要回来,他们两个行李都收拾好,打算去西北找她了。
等她回来,见她瘦得都快脱相了,苏若儿当即眼泪就掉下来了,第一次将苻铎训了个狗血喷头,连带着对王老狗都没有好气,直言让他不要登门。
然后心疼的赶紧让大夫过来把脉,当时自己可真是提了一颗心,生怕诊断出她偷偷吃不孕药的事,索性,在西北是真伤到了,连日赶路又加剧了身体的消耗,大夫只道是气血两亏。
从苻家回来后,她手里就多了方子和已经抓好现成的药。
虽然不满王易徽,苏若儿还是很为她嫁给王易徽两年多肚子没有动静,他都没有纳妾满意的,因此这药,也是调节不孕的。
她接过药碗,将苦涩的汤药一口喝掉。
外面的公公见了她没有半分趾高气昂的姿态,跟她说起话来态度也是分外的客气,这倒是让她上了心,这些看人下碟的人会如此恭敬,肯定同王易徽脱不干系。
说不说,她竟然没有问他到底得了什么赏赐。
只能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跟公公寒暄片刻,而后将库房打开,将绢尽数放了进去,她觉得王易徽会需要这些东西。
将公公送走后,她在王府溜达一圈,同老夫人说了一声就带着采荷回苻家了,她家小拉芙还在她娘那,都没让她带回王家,直接说他们二老照顾。
她可得把小拉夫接回来,就靠她缓和自己和王老狗之间怪异的气氛呢。
哪知这一路上,碰见数位同她打招呼的夫人,那言语间的讨好,直令她眉心乱跳。
到了苻家,正好看见苻铎抱着小拉芙要带她玩骑大马,被她阿娘训了,明明都是要当祭酒的人了,还这么乱来。
苏若儿抱着小拉芙不松手,只留她到晚间,赶在天黑前就将她撵走了。
苻令珠没法子,知道她娘是看出她的小心思了,硬着头皮回王府。
她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易徽。
在家苦等夫人的王易徽,晚间刚想给他夫人揉揉腰,就见他夫人羞涩地拿被子将自己蒙起来了。
王易徽:?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开启苻令珠的翻车之旅。
第90章 冰火两重天
站在长安高耸的城楼面前, 定会生出渺小之感。
大堰百年都城,历史底蕴深厚,便是连街边随便的一颗桃树上起皱的树皮, 都在诉说着自身的经历。
这岂是西北边陲之地的蒲州城可以比拟的,受过封赏的西北军将士们, 利用难得的机会逛着长安城,下意识就将其同蒲州城相比较。
而后发现, 不论是热情好奇胆敢拉着他们讲述战场之事的长安人们,还是街边随处可见的酒馆、馄饨铺,亦或是外貌稀奇的外国之人带给他们的感受, 都要好过处处以长安城为标杆的蒲州城。
就如同思想未健全的稚子和饱经风雨的成年人。
长安城。
他们的心中, 萌发了一颗小小的种子,也许,他们的孩儿可以有幸生活在这座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