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高级会所，舒然之前来过。不过，那时候都是跟冯士程一起来的。
当时她是冯太太，私下想攀附她的人很多。而如今，她不过就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又有谁会在乎她。
不在意最好，舒然乐得安静。
赵华是有自己的女伴的，进了会所后，便只丢下了舒然一个人。舒然坐在角落，一个人安安静静捡水果吃。
“姐姐……”一抹稚嫩的声音响在耳畔，舒然寻声望去，就看见了穿着背带裤的小汤姆。
汤姆今天也打扮得时髦俊俏，见舒然看到他了，他摇摇晃晃走过去，挨着舒然问：“人家都有伴儿呢，姐姐怎么一个人？”
“姐姐喜欢一个人。”舒然冲他笑，将果盘递到他跟前问，“你吃吗？很好吃的。”
汤姆没伸手，只是把嘴巴凑了过去。舒然笑，捡了个西瓜块递给他吃。
“我也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汤姆索性在舒然身边坐了下来，软软香香的身子挨着舒然，“那些女人总是讨好我，可我知道，她们并不是真的喜欢我的。她们喜欢的，是我爹地。”
舒然笑：“你才这么小，就什么都懂了？”
“我才不小。”汤姆说，“姐姐，我什么都懂的。”
舒然又捡了块水果给他吃，然后说：“既然你也不喜欢热闹，那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我爹地缺个舞伴。”汤姆仰起脑袋来，认真，“姐姐，你要是愿意做我爹地舞伴的话，他肯定会出来跳舞。他跳舞可好了，比这些人好。”
舒然忽然想起来，冯士程不管哪种舞，跳得也都很好。之前跟他来的时候，他总能成为焦点。
想邀他跳舞的女人，多了去。不过，他好像从来都是拒绝的。
“姐姐不喜欢跳舞。”舒然摇头，又四下望了望，“你爹地呢？你一个人跑出来，不怕你爹地着急找你？”
“没人会欺负我的。”汤姆说，“我这么聪明，而且，他们都知道我是谁。”
“好吧。”舒然点点头，觉得的确如此。
“汤姆。”宁清雅喊了声，便朝这边走来。
女人高挑美丽，一身香槟色长裙，露出健康浅麦色肩膀来。长发卷起来，步姿华丽而优雅。
“大姐。”汤姆喊了声，却也没再说别的了。
宁清雅望向舒然，笑道：“舒然，没想到今天你也来了。对了，你跟谁一起来的？不该是士程吧。”
舒然笑：“自然不是。”
宁清雅说：“那天晚上，没想到是二叔送你回去的。舒然，你跟我二叔……怎么认识的？”
“这是私事，很抱歉宁**，无可奉告。”舒然说得云淡风轻，没怎么放在心上。
宁清雅望着舒然那张美艳动人的脸，目光闪了下。但她到底沉得住气，就算心里再怎么嫉恨，脸上还是有笑的。
“也是。”宁清雅道，“你的私事，我的确不该过问。那行，你玩吧，我过去了。”
宁清雅转身，却身子歪了下，杯里的香槟，全都洒在了舒然脸上。
“你是故意的！”汤姆见了，气势汹汹退了宁清雅一把。
宁清雅说：“你胡说什么？没看到我也险些摔倒吗？”又望向舒然，见她脸上满满都是酒，她心中大快，“很抱歉，舒然，我刚刚，的确是太不小心了。”
“我去找我爹地！”汤姆气疯了，站起身子就跑。
围观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徐俊也挤了过来，坐在舒然身边道：“大嫂，你没事吧？”
宁清雅脸抽了下，看向徐俊，笑得阴沉：“阿俊，你该是得改口吧？”
徐俊望着宁清雅笑了下说：“这么些年，我也叫习惯了。一时改口，怕是不行。”又说，“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心中应该清楚。今天这种场合，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下回小心点吧。”
说罢，徐俊对舒然道：“去楼上吧，可以洗个澡。至于礼服，我想办法。”
……
徐俊带舒然去了一间房间，让舒然先进去洗澡后，他则离开了。
舒然正在洗澡，却听有人开门的声音。听着脚步声，稳而沉，她猜着该是男人的脚步。但这步伐……她心咯噔一下，立即关了花洒。浴室里，彻底安静下来。
冯士程才到没多久，徐俊跟他说，这是他的房间。
所以，他就先进房间来。打算好好歇一歇，再下去。
不过其实他对这种场合，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往年有舒然在，但凡有这种交际活动，他总是喜欢带着她的。
今年身边没有她，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冯士程颓废了一阵子，近两天才去的公司。最近一段时间，男人情绪总不是很高涨。对谁都冷冰冰的，虽然不会无端发火，但是那股子压抑的气场，着实让一**人都提心吊胆。
脱了衬衫跟西裤，冯士程只着了条内裤，身上够了浴袍来，围在腰下。
浴室里刚刚有人，他知道。不过只以为是徐俊，拾掇好后，走过去，敲门。
“好了就出来。”声音冷硬，带着命令的语气。
舒然本来就猜测是冯士程，现在听到他声音，更是犹如当头棒喝。她忙够了干毛巾来擦身子，可才擦了一半，那边有人直接开了门。
舒然吓得愣住了，立在门口的冯士程，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