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情眉心微凝,忽然加快攻势,策马急奔,引连大胜追击,在关键时刻一记回马枪停在连大胜面门之前。
当!
“游菲音胜!”
封长情收回武器,拱手道:“承让。”
连大胜神色如常,也拱了拱手。
下了场,连春生赶紧挤到了连大胜的边上,“怎么回事!爹,你怎么就输给那个女人了,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赢了爹!”
“你看到了。”连大胜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坐回了候选席上。
“可你……”连春生咬牙,“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咱们,盼着你能赢,能拿到那参将名额啊!”
连大胜在营中交际不错,而且为人忠厚讲义气,好几营千户都和他称兄道弟,为他马首是瞻,等着他在比武会上夺魁,没想到他竟然败在了那姓游的女子手上。
连春生因为没有连大胜的举荐,参加比武会连预赛都没过,只想着连大胜以后当了参将,自己的职位也会水涨船高,哪知道这就翻船了!
连大胜看着连春生,意味不明的道:“你知道她今年多大吗?”
连春生懵了一下:“多……大?”
“我那日与彭天兆聊起来,才知她今年不过十六岁。”十六岁的年级,这样的能耐,她赢得漂亮。
如果他用资历和经验赢了她,倒显得欺负晚辈。
再说了,这一场,他本不想赢。
连春生惊呼:“她她她……才十六?!”
上午的比试,在这场之后结束。
按照原本的规则,封长情岳长庚胡久竞名次相当,已经成为参将内定的人选。
只是三个参将分别要带左卫营右卫营中卫营,这三营十五千户,其中左卫营战力最强,右卫营次之,中卫营则战力最弱,军饷和平日的用度也有多有少,谁来带哪一营,口说无凭,要决出个胜负来。
高台上,唐进站起身来,“我已在营外五里处摆出八门金锁之阵,将帅旗锁在阵中,三位入阵夺旗,谁拿到了帅旗,就由谁掌左卫营参将,三位可有意见?”
封长情一怔,原本是说这名次也是比马上功夫,如今怎么变了?
岳长庚淡淡道:“小人没有意见。”
胡久竞冷笑一声,“你说你摆了阵,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把怎么破阵告诉了这小女子?”
唐进道:“八门金锁之阵,本是入门级的军阵,如何破阵,谁都知道,怎么胡千户不懂么?”
胡久竞一怔,脸色僵硬道:“老子不懂怎么了?谁规定来当兵的就一定要懂兵阵?”
唐进笑道:“不懂亦无妨,八门金锁之阵,并不会危及性命,在阵中夺旗,也是各凭本事,你要夺了帅旗,你就是左卫营参将,拿实力来说话。”
唐进上了马:“好了,出发!”
所有人极快整装,朝着营外五里进发。
五里地,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远远的封长情就看到山丘密林之间一杆绣着唐的帅旗飘扬,周围影影绰绰似有不少人埋伏其中。
唐进一指那帅旗,“这就是八门阵,三位,入阵吧。”
胡久竞下了马。
方才他被唐进暗指无知下了面子,这会儿急着找回脸面,冷冷哼了一声,提着武器跳入了密林之中。
封长情迟疑的看了唐进一眼,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唐进却淡淡看着她,还打趣道:“我可不偏袒你,别看我,我不会告诉你阵眼所在的。”
封长情:……
那方,岳长庚也下了马,跳入密林不见了踪迹。
封长情皱了皱眉,也跃了进去。
连大胜等剩下的千户围在密林周围,只听得里面传来刀兵相交的声音来,越发觉得唐进深不可测。
也许封长情已经很厉害,但唐进绝对比封长情还要让人惊叹。
廖英担忧的道:“封姑娘没学过阵法,在阵中没事吧?”
唐进视线锁在那密林的阵中,没有应声。
有事吗?
自然没事。
这八门金锁阵,本是夺旗之阵,唐进选的都是一般士兵,这几日夜里悄然练习,并无杀伤力,就算封长情走错了门,也不会有事,封长情虽然没学过,但在前世里,菲音却和他讨论过,只要找到生门,就可顺利破阵。
至于夺旗么。
这阵是简单的八卦阵,懂得八卦方位就可以找到帅旗所在,如胡久竞这样的老大粗,进了阵,只怕连方位都分不清,只能在阵中胡乱打转了。
……
进到阵中,封长情才发现这阵不过是简单的八卦阵,她所处的位置是阵中,按照方位,帅旗应该在景门的位置。
她虽不擅长奇门五行,却也读过周易,基本的八卦方位还是分得清的。
她极快的找到了景门所在,帅旗就被别在一只灌木之上。
封长情一喜,上前去拿,一杆枪却从侧面刺来。
是岳长庚!
封长情快速后退,看着在她不远处提枪站立的青年男子,慢慢握紧了枪杆。
要夺了帅旗,看来一定要和岳长庚打一架了。
岳长庚手一抖,枪尖发出震震细碎的风声,就朝着封长情攻来。
封长情快速格挡应对,枪尖相交的声音铮铮不断。
岳长庚是真正的用枪高手,交手之后,封长情才意识到,他的枪法伶俐,绝不在唐进之下,更比自己要娴熟的多,仿佛那枪已经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是他的手和脚,甚至比他的手脚还要灵活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