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谕站在原地不肯走,医生告知,秦南音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让家属赶紧办手续。
不过医院都是封谕的,主任告知可以延缓办手续,先救人,封谕看了眼主任,没作声跟着去办手续去了。
“哼,还算有点救。”
乔镜执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进去了新生儿病房,住进了保温箱,新生儿生命迹象很薄弱,因为是早产,各方面生命体征都不明显,着实让人头疼。
医生护士二十四小时跟踪治疗看管,看着安静躺在保温箱熟睡的新生儿,乔镜执这才算透口气。
那边封谕第一时间去献血给秦南音,坚持让医生用自己的血,才算秦南音情况好一点,此前一度心脏停跳,瞳孔扩散,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不,一定给我救活她,否则,你们都给我打包走人。”
封谕下了死命令,可除了等待,他什么都做不了。
颓然坐在医院的长条椅上,拒绝院长邀请去休息室的要求,封谕靠坐在长椅上,安静的可怕。
这一生,他只出现过二次这种无助又无望的时刻,第一次是他母亲跟父亲离婚;第二次是他母亲过世,这一次就是秦南音生孩子生死垂危。
这种无望的感觉淹没了他,无边的恐惧袭来,他心底发凉,有个声音告诉他,秦南音不可以死,真的不可以死。
他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秦南音将婚纱脱的只剩下衬裙打底裤,甩手一巴掌给邵邢转身离开,无视自己背负的三千万债务;他想起第一个夜晚,他搂着秦南音,感受到她小小的抗拒,心里面无端生出来的怜悯;他想起来只要自己在家,秦南音都会在晚上自己加班的时候端过来一碗甜酒汤;他还想起来秦南音带着他去路边摊买水果,大包小包的往家拎,可秦南音说这样才有烟火气,才有家的感觉……
家,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他就没有家了,封家,邵家,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他拥有了一切,唯独没有家。
秦南音抢救了一晚上,他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另一边的宓幸妃,迟迟等不来封谕的问候,还以为是徐话压着消息没传出去,于是又问了徐话一遍,徐话说她的伤势都传递过去了,至于迟迟不回消息,那就不是他管得着的了。
要不是老板的事情不让多过问,徐话都想怼回去了,少奶奶被吓的还在手术室抢救,你却还因为你伤了一根小手指在这里叽叽歪歪。
“难道,是那个女人留住了他?利用孩子?”宓幸妃猜测,“可明明受伤的是我啊,掉下楼梯的也是我,我才是受伤害的那个人。”
宓幸妃知道自己手里捏着的唯一把柄就是邵向辛的偷税漏税的证据,封谕没道理不搭理自己。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女人拦住了封谕,利用孩子获得封谕的同情,从来留住了他。
该死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不能要。
宓幸妃拿出手机打电话出去:
“喂,你不是很想知道秦南音的一切吗?我来告诉你。”
……
封常第一时间来到医院,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封谕,封常一棍子敲过去:
“孩子呢?”
封谕一动不动。
“我问你呢,孩子呢?”
“孩子,孩子,孩子死了。”
封谕的话让封常直愣愣后退,无法面对,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好似被人抽去了筋骨,软倒下去被徐话扶住:“老爷子,你注意身体。”
“孩子没了,你说我还活着做什么?那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封家主事,叱咤商界几十年的封常,却依旧如一位普通的老人家一般,期待着自己的孙儿降生,希望生命得到延续。
徐话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去处理宓幸妃的事情,才接了封常的命令送过来,所以不清楚具体情况。
第162章 只关心孩子
“孩子暂时没事。”
乔镜执走过来,瞥一眼呆愣一晚上的封谕,满是愤懑的口吻陈述这件事情,封谕依旧毫无反应,他知道,秦南音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孩子没事?”
封常扑过来,
“那孩子呢?给我看看?”
看着心急如焚的封常,乔镜执不知道该说什么,面无表情道:
“孩子在新生儿病房,因为七个多月就出生,只能住在保温箱里面到满十个月才能出来。”
所谓的保温箱,其实就是育婴箱,模拟母亲胎盘情况供应孩子营养跟生长环境,直到孩子足月。
原本松口气的封常,神经再次紧张:“保温箱?怎么会?不是说没问题吗?”
乔镜执再也受不了了,他眉心微微蹙起,声音拔高了不少:“老爷子,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稍微关心一下生孩子的那个人?”
封常拿眼睛瞪乔镜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乔镜执说的什么话:“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徐话也紧张看过来,他心里有些不安,似乎明白什么,又似乎不明白。
“她昨晚抢救了一晚上,至今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也没见过她自己的孩子一面。”
徐话愣怔,第一时间看向封谕,只见封谕眼皮掀开,抬起头来,又快速低下头去,双手无力抬起又放下。
“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不在意这个女人,可人家生命垂危啊,封常打量这个,打量那个,最后看向最容易拿捏的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