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必了吧?”曾湖庭让门房去叫了大夫,人悄悄从后门溜进陶兴家中,避避风头。
此刻正在陶兴的书房里继续写计划书。
“他们啊不过想混个脸熟,并不是什么高等官员,真正的高官跟你碰面的机会还多呢,自然就熟识。”陶兴握住一本地理志,正闲闲的躺着,拿书盖住头脸,昏然欲睡。
“说起来,你的庶吉士考试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能中但名次不好,我想调去吏部,许学士劝我去户部。”陶兴懒懒回答。
“调去哪里都好,在外头长长见识。”曾湖庭舒口气,“总算写完了。”他收起纸张叠好放进怀中。
“你说是吏部好还是户部好?”陶兴很是苦恼。
“以我看,吏部职权重权力大,里面派系复杂,根基浅的不好立足,户部稍微简单点,又需要耐性,不然那么多账册什么时候能算完?”他倒是宁愿去工部咧。“你没考虑过去国子监或者御史台吗?”
“教书或者参人,还是饶了我吧,我宁愿是算账呢。”陶兴翻身起来,“决定了,我要调去吏部!”
“为什么啊?”
陶兴嘿嘿直笑,“算上仲昌,咱们三各自占据一个地方,说不定以后能逐渐成为各部之首,把持朝政呢?想想都美。”
“那你还是躺下,拿书盖着头,现在开始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曾湖庭回赠。
“切~”
“对了,吉日定下了吗?”
“定在下月初十,你们呢?”陶兴翻身,贼兮兮的问。
“快了快了,”他摸着怀里的指环,还没送出去,那还定什么日子?
在他设想里总归是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至少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总要郑重点吧?然后他躲开拜访的人回家时,正正巧撞到祁月明在花园里练武,两只指环就像不听话一样滚了出来,骨碌碌滚到她脚边。
“这是什么?”祁月明好奇的捡起来,“东西揣好,这么小的东西丢了不好找。”
曾湖庭脑子一热,“这是求亲戒指。”反正都撞见,再不说还有其他机会?
“我曾经听过一个习俗,将要成婚的男子准备这样的指环,交给女子,如果女子答应,就把指环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咱们的结发习俗虽然也好,却要到成亲当天才能用,所以我就...就.....”
“像这样吗?”祁月明把左手伸出来,自己戴好。
“不是这样的。”曾湖庭又把指环褪下,亲自给她戴好,“现在轮到你给我戴。”他也伸出手。
祁月明给他戴好后,“难怪最近小四说你鬼鬼祟祟的,感情是在做这个啊!”
“我,不是,你们,你们两都发现了?”那他不是白忐忑不安吗?
祁月明点头,“你做指环时我就发现了,当时那个石刻匠偷摸告诉我了。”
“好挫败啊!”曾湖庭捂脸,“简直是我最丢人的时候......”傻乎乎的以为保密,结果大家都知道。
“扑哧!”祁月明笑,“你以后想瞒过我?怕是想都别想吧?”
“我本来也没想瞒,惊喜总不能事先被知道吧?”他举起左手,“据说这根手指头联通着心脏的血脉,用指环有日后心血相通的意思,祁姑娘,你以后愿意嫁我,两人共同扶持到白首吗?”
“这也是习俗?”
“你就回答愿不愿意吧。”
“愿意,轮到我问你了,你愿意吗?”
“我愿意。”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祁月明说,“我在想,这小孩怎么长的这么瘦小,一双眼睛偏偏亮的惊人,还跟老板娘谈生意,一点不怯场?”
“抗议抗议,不带揭人黑历史的!再说我哪里瘦小了?”标准的一米八二,比上辈子还高好么?
“后来就是你不断想出新点子做小食,判断客户人群,几乎没有出错,我就觉得你很有趣,跟这样的人过一生,想必也会有趣吧?”人生苦短,祁月明想过的开心一点。
“那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曾湖庭说,“当时在小巷子,强盗举起尖刀,我突然看到你出现,脑子只有一个词。”
“什么词!”
“大佬!”让他抱个大腿!
“哈哈哈哈哈!”祁月明笑的弯腰,“你真的太有趣了!”
躲在暗处的心想,成了!她哼着调子走远,心想得赶快找良辰吉日,这些日子可是少不了各路夫人的拜帖,可惜没有女主人都被挡了回去。现在好了,女主人好了。
“对了,我的身份!”祁月明突然想起什么,这也是她最近很少外出的原因。
“别怕,从少年时期到现在女人的面相可是有很大变化的,换个妆容和服饰,就是你亲近的人也未必能认出来。”亚洲邪,术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还会易容术?”
“雕虫小技,看我的。”出于无聊他看过很多美妆视频,正好实践实践。
小四哼着调子从外面回来,天色微黑,她要到处点亮蜡烛,一回正屋,就看到大哥正和一个女人亲热的在餐桌上缠绵。
要说缠绵绝对是她滤镜问题,曾湖庭只是看汤好喝,把汤碗推近,祁月明跟着试了试。二人在塔林吃饭都是这样。
“大哥!”小四气冲冲的进门,“这又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还带登堂入室?月姐没直接把人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