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王妃,原来在侯府过得如此艰辛。
……
入屋后,云轻歌掀开帷幔走入。
“哥哥?”
刚走了两步,床榻上的男人狠狠咳嗽了起来,恨不能将整个肺部都咳出来。
云轻歌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向了床沿边。“哥哥?”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少年,就连那唇色也是苍白到泛白,他费力地爬起来,想说话,却又被一阵咳嗽给打断。
“哥哥,你别说话,你听我说。”云轻歌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云子渊今年二十岁,本应该前途无量的青年,却久病缠身。正是如此,侯爷才一直嫌弃他,觉得他是个废人,甚至连大夫都不肯请。
别看云家如今是侯府,爵位在那儿,可侯府内经济可令人堪忧。尤其是自从原主的娘死后,所有侯府的大权都在二房手中,什么事儿都让二房做主。
二房的儿子更是个纨绔子弟,经常偷偷出去赌博,每次二房都要给他收拾烂摊子,还得把这事儿瞒着侯爷。
原主其实都明白,只是原主的心底永远只有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想着如何引夜天珏的注意,其他事压根没往心里去。
而现在……
尤其是在侯爷心里,没有用的子女都是废物,花钱请大夫那就是在浪费钱。
云子渊边咳边点点头。
云轻歌记得书中写过原主的哥哥得的是肺痨,在古代肺痨无疑等于是绝症,跟判死刑无疑。
所以之后,侯爷就干脆不花钱请大夫也不熬药了,就这么任凭云子渊自生自灭。在书中云子渊的结局挺凄苦的,死在这间院子里,过了三天才被隔壁的二房下人发现。
云轻歌想到书中情节,她蓦地握住了云子渊的手腕。
“哥哥,我会治好你,但是,你得坚强点,一定要听我的吩咐做。”
云子渊忽然不咳了,他脸色憋着咳嗽而泛成了青色。
“咳咳,轻歌,你……你怎么?”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听我的。”她又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过,因为在侯府无人能给你熬药。所以,我会想法子把你接到王府内,让你先养病。”
云子渊压根来不及说什么,就看着妹妹一脸认真地说着。
“还有,哥哥,我先给你一些可以镇咳化痰的药,你应该会好受些。”
“轻歌,你……”
云轻歌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医术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可好?我不会害你的,你信我吗?”
云子渊无奈笑着摇头,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他们相依为命,他不信她信谁?
“那好,哥哥,你先休息下,药记得吃哦。”她随即转过身去背对云子渊。
转过去后,她才从空间里取出了药,然后递给了云子渊。
她可不会当着哥哥的面,凭空把药拿出来。
哥哥的病一日不好,一日就无法在侯府这儿有地位。
“轻歌……”
“我家王爷还在门口等我呢!”云轻歌笑了笑,“不如……哥哥我扶你出去吹吹风晒晒太阳,跟王爷聊聊?”
云轻歌的提议让云子渊愣了一下。
他很诧异。
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出嫁时闹死闹活都不肯嫁。
这会儿怎么妹妹提到靖王却一脸坦然,甚至没有任何排斥?
“哥哥,走吧。”她将他扶起。
走出屋子,院子里夜非墨坐在阳光下,单手支着额际,闭目养神。
“王爷,阳光如此烈,不如到亭中休息吧?”
院子再破旧,也还是有亭子,只是池中已经没有水了,枯叶将池子填满。
夜非墨看向凉亭,微微颔首。
云轻歌扶着云子渊去往凉亭,而青玄推着轮椅入了亭中。
云轻歌才道:“王爷,哥哥,你们二位先聊聊,我还有事去三房的院中一趟。”
这话,夜非墨并无反应。
他并不知这侯府情况。
可,云子渊一脸错愕。
三房?云轻歌去三房做什么?三房和二房一直水火不容,云轻歌跟三房的女儿也走的不近,现在……
“很快就回来了,你们聊。”走了两步,云轻歌又转头看向吉祥吩咐,“吉祥,去厨房拿些糕点和水果给哥哥和王爷。”
言罢,她就走了。
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夜非墨目光才落向云子渊。
两个男人相对无言,气氛无比尴尬,时不时还有云子渊那痛苦的咳嗽声。
夜非墨打量着云轻歌的哥哥,挑了挑唇角。
云轻歌自从来到侯府就一直在装乖巧,不,应该说装憨厚。
直到入了这院子,她才收敛那装模作样的神情。
有点意思。
……
云轻歌走向三房的院子,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下。
她记得书中这一天的情节……
第26章 令妹何时会医术
书中写到,原主在这日下葬,葬礼时秦王夜少卿正好要去看望自己的朋友,经过侯府大门时就恰好瞧见了原主的葬礼。
而当时夜少卿不痛不痒地安慰了一番云家人后就离开了。
云妙音发现云冰薇痴痴地盯着夜少卿离开的方向,心中便起了恶毒的心思。于是当晚装神弄鬼,把云冰薇给吓得掉入后院的小池塘里,还在池子地下放了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