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个月,咱们把冷吃串串改成‘热’吃串串就行了。”
“‘热’吃串串?还有这种东西?”邱势眼神一亮,“那可就太好了!”
“这名字不太好听,到时候得去一个新的名字。”乐谣跟他征求意见,“我换了更适合热着吃的底料,到时候便叫‘火锅’,你觉得如何?”
“‘火锅’?这名字好,一听就暖和。”邱势嘿嘿一笑,“到时候大冬天里赏着雪吃着火,肯定无比快活。”
“那边这么说定了。”乐谣将已经核对好的账本递给他,“下个月您过来的时候,我先安排您和大家一起尝一尝。”
周围还在搬东西的船工们听到她这样说,纷纷开始欢呼起来。
邱势自然也非常开心,但嘴里还是客套道:“我听说您要到附近那景康城去开酒楼了,我就怕到时候累你太过忙碌。”
“近来确实挺忙碌的。”乐谣呼出一口气,又笑道,“但招待贵客的时间一直是有的。”
邱势听她这番恭维,心中自然舒畅。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乐谣便以摊子上还要人照顾为理由,先一步离开了。
她回到摊子上时,荆殊正在与几个送货过来的乐家村村民说话,见她过来,便将人都打发走了。
“如何?顺利吗?”他给乐谣递了一杯水。
这一次他没有陪着乐谣一起过去,所以心中有些担忧。
乐谣点点头,仰头解过渴后才道:“邱掌船是老顾客了,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荆殊勾着嘴角。
他复又道:“码头这边清货点货都不是什么轻省的活计,咱们还是得快点找个人接手。
“过几日我们就要到城中去,张罗酒楼的事情了,总不能三天两趟往这边跑。”
乐谣当然也知道这个理。
但她也很无奈:“你觉得谁能接下这个担子?”
她如今刚把自己的厂子办起来,还不知道手底下有什么人可以委以重任,所以才一直亲力亲为。
“江胜那孩子倒不错,就是年纪太小了。”荆殊道,“等他把字和你教的那些算数都学会了,就可以顶事了。”
乐谣回忆着前几日江胜带头翻墙逃课,被关越堵在墙角训话的场景,噗嗤笑了一声。
“他还有的磋磨呢。”乐谣道。
“那孩子像我。”荆殊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不由也燥得慌,“虽然性子有点跳脱,但,但脑子是灵光的。”
“你倒也知道自己性子跳脱。”乐谣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荆殊摆了摆手,试图将话题转移:“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点正事。
“其实码头这边负责人的事情我近来一直在物色,倒真让我发现一个不错的人选。”
“谁?”乐谣询问。
“潘山。”荆殊开门见山道。
“潘山?”乐谣有些疑惑,“他不做伶红姐的护院了吗?”
潘山和他的兄弟潘河一直是伶红手下最得力的两员干将,原本一直在伶红院中当护院,后来因为码头这边的事情,潘山便被伶红委派过来,带队维护码头治安。
乐谣也常驻码头,自然知道潘山的能力,但因为潘山是伶红的人,她还真没打过他的主意。
“他之前与我说过,确实有离开的想法。”荆殊道,“毕竟他们兄弟二人如果都在伶红手下做事,未来的发展还是有些局限。
“我之前在物色负责人的时候,他便主动过来,与我提过此事。”
乐谣思索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她看了一眼荆殊:“你都提起他了,想来对他也是十分满意的吧?”
荆殊点点头,承认道:“是。”
他原本想着如果实在不行,便从泰然商行那边,跟牛二先要一个能管事的过来。但这样很可能会暴露他的行踪,潘山的自荐则完全免除了他的顾虑。
“那伶红姐姐那边……”乐谣又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荆殊笑,“潘山说他早已经跟伶红你透露过,伶红也是支持他的。
“只要你这边同意下来,他很快便能恢复自由身。”
“那便好。”乐谣点点头,“那你去安排吧,把潘山定下来。
“趁着咱们还要在码头这边滞留几天,也好趁机把事情都交接了。”
荆殊笑得见牙不见眼:“嗯,你放心。”
隔天,潘山果然换下了巡逻队的服饰,到乐谣的摊位这边开始学习,接手相关的事宜。
乐谣将江胜分配给他做助手,并承诺江胜,如果他年底能通过考试,便将他升为副主管。
彼时,江胜被关越这个老夫子磋磨得有气无力,一听到能够成为管事,摆脱每日里背书的痛苦,立刻忙不迭答应下来,连“考试”是什么都没有细问。
等到问清楚“考试”的荆殊过去当面嘲笑他的时候,他才又哀嚎着拿起了书本,含泪去向比他小的乐阳请教。
不过这些乐谣都不知道。
她在将码头的事情交接给潘山之后,便带上荆殊,来到了景康城。
再回景康城,她的境况和当初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她不再是那个被五贯钱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贫家农女,而是即将在城中拥有自己立足之地的酒楼老板。
之前乐谣没有过来,一切都是荆殊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