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斯可？”那端是章先生的声音。
陶老爷子出声询问：“斯可，你在和谁讲电话？”
陶撕开握住手机，转过脸看了一眼陶老爷子，说：“是章先生。”
“庭筠？你把电话给我。”陶老爷子说。
陶斯可哦一声，对着电话那端的章庭筠说：“章先生，我爷爷要同你说话。”她说着，把手机递给了陶老爷子后，并没有离开。她靠在书桌上，伸手拨弄了笔筒里的钢笔，一边心不在焉听爷爷和章先生讲话。
手机似乎转了手，那边传来陶老爷子的浑厚的嗓音，还有什么东西碰撞玻璃壁的细声脆响，章庭筠语气几分谦恭：“陶老师。”
陶老爷子问章庭筠今天是否有时间，要是闲适的话，就过来一趟，章庭筠应下了。陶老爷子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陶斯可。
陶斯可托着腮，有些好奇：“爷爷，你和章先生的关系好像很好，为什么呀？”
“他本科是我带的，后来又报了我名下的研究生，所以联系得比较频繁。”陶老爷子笑着解释。
陶斯可长长地哦了一声，陶老爷子又问：“你怎么会有庭筠的手机号码？”
陶斯可把章庭筠帮她要签名照的事，以及后来碰见的事稍微提了提，陶老爷子笑着说：“庭筠也挺忙的，你要是没什么事，不要叨扰他。”
陶斯可收了搭在书桌上的手臂，站直了身体，应声说：“知道啦。”
章庭筠来的时候，陶斯可并没有在书房里。直到章庭筠从书房出来，到了楼下，看到了客厅里的陶斯可。
陶斯可身上是一件红色的高领针织裙，她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抱枕，眼睛落到电视屏幕上，电视上在播放着一档综艺节目，主持人的笑声连连。
她嘴上涂着口红，章庭筠觉得每次在陶老师家里看到的她，才是她真实的那一面。天真无邪皮表下，是狡黠和顽劣，该怎么形容？或许可以这么说，一个叛逆的小红帽。
“章先生，你和我爷爷谈完事了？”
陶斯可的出声，打断了章庭筠的思绪，章庭筠定了定神，说：“你在看什么？”
“综艺节目。”陶斯可探手拿了一颗果盘上的草莓。
章庭筠走近，眸光落到她的唇上，这次不再是梅子色，有点似豆沙的颜色，但偏向红，是那种有点暗沉的红，但在她素净稚气的脸上，又相得益彰。
陶斯可咬着草莓，想起了一件事，她仰着头，看向章庭筠：“章先生，你投资的那部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今天。”他笑了下，说。
陶斯可瞪着眼，说：“真的假的，你哄我玩的吧？”
“我想不出我有骗你的必要，斯可？”章庭筠笑着说。
“好吧，我只是有点意外，就像我在念叨着我数学何时能上一百三，然后老师突然告诉我这次的模拟测试，我考了一百三。”她问，“你懂吧，这种心情？”
“了解。”他又扬了下眉，笑着反问道，“所以数学是你的短板？”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她有些恼羞成怒，“我需要为我那两亿票房的赌注，下些筹码吗？”
“什么意思？”他不解。
她抿了下唇，试探道：“我是不是需要去看你投资的那部电影。”
“如果你想的话，我很高兴。”他微微一笑。
她提议：“那现在去看电影？”
“可以。”
陶斯可看着他的神色，又忙不迭补充了一句：“看完后，你需要送我回来。”
“我很乐意。”他笑了笑。
陶斯可从沙发上起来，把抱枕扔到一旁：“哦，那你等我一下，我需要去拿外套。”
章庭筠叫住了她，陶斯可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章庭筠顿了顿，伸手点了点她的唇角处涂抹不当的口红，说：“你嘴角上有晕染的口红，需要稍微擦一擦。”
“那我可以搽口红吗？”她目光灼灼看着他。
“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搽。”
“哦，幸好你不是一个古板讨人厌的长辈，我很高兴。”她语气调皮，“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开明识趣的父亲，章先生。”
“斯可，父亲这个词离我还太远。”他模仿她的语气，说，“我记得，你说过我看起来没那么老，那意思应该是我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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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是这样的。”陶斯可扶着栏杆, 走上楼梯，不忘回头说了句，“我先上楼拿件外套。”
章庭筠点了点头, 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抱枕, 轻拍了两下，放回沙发上。
陶斯可上楼拿外套的期间, 梁秋舫给章庭筠弹了一通语音邀请，说他包了两个影厅，问章庭筠来不来, 章庭筠一句忙着呢就打发了他。
陶斯可拿了一件黑色的翻领毛呢大衣, 棕色的牛角扣，大衣长及膝盖，搭配里头同样长及膝盖的红色高领针织裙。黑与红，保守最不容易不出错的色彩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