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莹又看向陶斯可，她灵机一动，说：“斯可，要不你把他的微信推给我吧。”
“他不用微信。”陶斯可说。
江清莹变了脸色，撇了撇嘴, 说：“斯可，你要是不想把他的微信推给我, 就说不想呗。干嘛说这么蹩脚的谎言, 你好没意思啊。”
陶斯可两只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江清莹，天真又无辜道：“对，我不想推给你, 而且他也不是我叔叔。”
“刚才上车，我就看出来了。他是在追你吧？不过斯可，你跟他是不会有结果。他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不过就是喜欢上年轻女孩的身体而已，没什么好得意的。”江清莹说完，忿忿地摔椅子离开。
十分钟后，陶斯可走出了这家餐馆，她的手机进来一通陌生的号码。
陶斯可按了接听键，听到那端字正腔圆的男声说：“陶小姐，章先生让我送你回学校。”接着司机给她指明了他停车的位置。
陶斯可按照司机所给的位置，走了过去，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她打开后车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陶斯可看向驾驶座的司机，第一句话便是：“你好，请问你有烟吗？”
司机显然有些愣住了，过了会，他开了口，略带几分歉意说：“我不能给你烟，如果章先生知道了，我这份工作兴许就保不住了。”
陶斯可耸了耸肩头，没再为难他，她转过脸，看向窗外。
陶斯可觉得她搞砸了一切。她之所以答应江清莹的请求，绝不是单纯为了帮她的忙，她是一个狡黠卑劣的坏女孩，这么看来，其实她和他有点像。
她琢磨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很复杂也很矛盾，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毛线。或许有几分试探，也有几分借此把他推离自己，还有几分小小地报复他一下。谁叫他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坏女孩。
她觉得章庭筠这么生气，大概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章庭筠是和梁秋舫一块来的C市，梁秋舫的发小今儿回国，大伙给他攒了局。梁秋舫和章庭筠下飞机时，梁秋舫就顺嘴说了句让章庭筠等会带陶斯可一起来。
章庭筠拒绝了，但这会章庭筠自己来了，看着神色不大对。梁秋舫正在牌桌上，他探着头扫了眼章庭筠的身后，说：“陶妹妹呢？”
章庭筠没搭理他，径直在沙发上坐下，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倒了一杯威士忌。
梁秋舫从牌桌上下来，拿出烟盒和打火机。他给章庭筠散了根烟后，他自己咬着烟，点上火，说：“哥，我真是不明白，陶斯可这姑娘，究竟哪里好了？”
章庭筠抽了口烟，也想她哪里好了，不过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小白眼狼。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这时亮了，章庭筠顺势瞥了眼。
是司机发来的信息，说已经把陶斯可送回学校。
梁秋舫也看到了那条信息，他吞云吐雾：“哥，你不是都说人是小白眼狼么？那你现在在干嘛？”
章庭筠拿过手机，给司机回了条信息，他没什么表情道：“养一个不会熟的小白眼狼。”
梁秋舫嗤笑了一声，说：“我看陶妹妹，是给你下蛊了吧？”
陶斯可回到宿舍，宿舍里的气氛有点怪异。她若无其事将小挎包放在衣柜里，便坐在椅子上，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江清莹拿着换洗的衣服，到卫生间去洗澡，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有那么点向陶斯可示威的意思。
聂乔乔走了过来，她小声道：“清莹刚才回来，说了好多你的坏话。”
陶斯可无关痛痒地哦了声，她又说：“乔乔，你有烟吗？”
陶斯可和聂乔乔到宿舍楼顶层广阔的平台上，这里还晾着学生的白色床单，夜风拂过时，能闻到被单上淡淡的柠檬味的皂香。
聂乔乔趴在阳台的围墙上，偏过头看向陶斯可，说：“你怎么知道我有烟的？”
“我不知道呀，我只是随便一问。”陶斯可说。
“你和江清莹怎么了，她回来一直在挑拨离间，说你假情假意，又说她看走了眼。”聂乔乔说，“我怀疑你和她有杀父之仇。”
“哦，她让我介绍章先生给她认识，我就带她去了。后面她要我把章先生的联系方式推给她，我拒绝了，我告诉她，章先生不喜欢她。”陶斯可吸了口烟。
聂乔乔奇怪道：“章先生是谁？”
“就是送我来报道的男人。”陶斯可解释，“他不是我叔叔，我撒了谎。”
聂乔乔似乎现在才抓住了重点，她也吸了口烟，看向陶斯可：“那么章先生喜欢谁？”
“章先生喜欢我。”陶斯可吐了口烟雾，狡黠地眨了眨眼。
聂乔乔说：“斯可，你知道吗？你有点像那些大叔和少女电影里的女主角，我不是指长相.我是指气质，《洛丽塔》里的洛丽塔，《情人》里的那个女孩。或者说你同时拥有洛丽塔的狡黠天真，又有那个女孩的忧郁和安静。”
“为什么不是《这个杀手不太冷》的蒂尔达？”陶斯可有些困惑.
“拜托，你没那么小，好吗？而且你也不会使用手^枪。”聂乔乔顿了顿，有些迟疑道，“你应该不会使用手^枪吧？”
陶斯可翻了个白眼:“乔乔，在中国，是不允许私人拥有枪^支的。”
“也对。”聂乔乔似乎松了一口气，好像真怕她身上携有枪^支。那可是要坐牢的好伐？不知道她要是坐牢了，章庭筠会不会捞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