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你牵什么手?”
他个子高,她得仰着脸才能瞪他。
宽松的白色羽绒帽子盖住大半额头,外边儿一圈细软绒毛,衬得中间那张白净的脸挺可爱。
季穆瞧着,有点想亲她。
也心随意动真的这么做了。
——方宁觉得是挑衅。
嘴唇还贴在一起,她张开牙齿狠狠咬了一口。分开时,他唇上一圈深深的牙印,疼得皱眉,男人深深看了她眼。
活该。
她冷哼:“谁让你亲我的?”
“合法的。”
“很快就不合了。”
他平淡道:“走着瞧。”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奶奶刚做好饭摆上桌。瞧见孙女婿来,笑着问他吃了没,听他说没有,又给添了一副碗筷。
饭前去洗手,夫妻俩在洗手间又狭路相逢。季穆礼让她先洗,方宁却斜他一眼,“吃完就回去,以后不许天天来。”
……
方奶奶把菜端上桌,见只有方安一个人坐着。
“你姐姐姐夫呢?”
少年下巴朝洗手间方向一点,“洗手呢。”低头看眼时间,快五分钟了,不寻常,脑补两人激烈地吵架,甚至动手的画面,方安眉头皱紧。
“吃饭啦!”他出声喊道。
可能隔音太好,那门还是静静关着。
少年起身准备去敲门。
被奶奶摁回椅子上,“腿不好,别乱动。”
……
人在没有防备,被喜欢的人抵在墙上、扣住后脑勺、捏着下巴深吻的时候,那种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和温度突然占据唇舌、会驱走身旁每一寸寒冷的空气,就像迎面走入燎原的火,使人脑袋一阵阵发晕,甚至慢慢失去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
因而当方宁手脚发麻,深陷其中,她不得不承认——喜欢他。
比想象中更喜欢。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
又五分钟过去。
奶奶也坐不住,“我再去烧个汤。”
方安拿过拐杖,一蹦一跳到洗手间门口,轻轻敲门,没反应,他只好加重力。
“吃饭了!”
方宁猛然清醒,睁开眼睛。
他已退开。
呼吸却还很近。
有点乱,灼人。
方宁稳住,没有看他眼睛,低头掰开他搂在腰上的手,落荒而逃前,不忘在他帅气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刮子。
活该!
她出手并不重。
但不确定他会不会生气。
一会儿他出来,清俊面孔如常。
似乎没有生气。
方宁后悔想:早知道下手重点好了。
吃完饭,季穆在房间陪女儿玩。
奶奶把孙女拉到一边,问她吵架原因。
说他有个儿子吗?
方宁难以启齿。
奶奶猜测:“他在外面有人了?”
“不是。”
但也差不多。
奶奶说:“那不是什么大问题,别闹太久,伤感情。”
方宁也非常迷茫。
她心里清楚,分开的可能性很小。
可在一起,又如鲠在喉做不到心无芥蒂。
走前,季穆对她说:“明天鉴定结果就出来了,你收拾好东西,下班我来接你。”
他非常自信。
方宁冷哼:“话先别说那么满。”
次日,到了下班点。
他如约而至。
对于鉴定结果,却闭口不提。
方宁不做自讨没趣的事儿。
也没问他。
却明显沉了脸,整个人气压低到极点。
连方安都感觉到了。
少年给姐夫投去一个好自为之的怜悯眼神。
季总还算镇定,走前,对她又道:“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是吧!”
忍了一个晚上的火气此时爆发,方宁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冲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滚吧你,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
活了近三十年,这大概是季总最为狼狈的时刻。不仅挨揍,还被心爱的女人当成骗子。
他却百口莫辩。
第56章
家暴和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第一次在洗手间被甩了一耳刮子,季穆就知道,以后还会有第二次。
还手是不可能的。
只能制止。
方宁拳头挥了几下,就被他锁进怀里,不由更生气了,吵着要跟他离婚。
他当然不会同意。
方宁气道:“凭什么不给离,我就要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和当初分手时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季穆至今仍记忆犹新。
她坚持要分开。
就真的毫不留恋地走了。
有了当初的经验。
这回季穆没有和她争吵,而是点头,心平气和同她道:“离也行,等我死了。”
“……”她气愤,“你蛮不讲理!”
他淡淡:“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