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都还记得?”
“差不多。”
方宁觉得他谦虚了。
毕竟初中历史书翻一遍,差不多就能记下的,也只有他了。
边瞧他圈重点,她边在心里默念祈祷,宝宝的智商要随爸爸随爸爸……嘴上却是冷哼一声,“你在炫耀你记性好吗?”
她下意识就想挑衅。
把书翻到下一页,男人嗓音清冷低醇,“或许,你也喜欢沈从文吗?我和他一样: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形状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喜欢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那个人就是——”
他念出第一句,方宁就觉得很熟悉。
等终于想起来出自何处,她脸一红,赶紧捂住他嘴,“够了,不许再念了!”
季穆拉下她的手。
“那个人就——”
方宁狗急跳墙,凑过去用自己的嘴堵住他。
近距离接触,她发现他的睫毛是真长啊,皮肤也很干净,漆黑的瞳仁像星星一样亮,所以当季穆试图撬开她的唇齿,她贪恋美色,顺从地张开嘴。
确定怀孕后,就没这么亲密过。
久违地被他抱在怀里深吻,方宁羞耻地现自己竟然有点想念,手臂不由自主缠上他脖子,她更主动。
亲了会儿,他理智还在。
冷静撤离,气息略微急促。
“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留下方宁咬着被角欲哭无泪。
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被刚刚那个吻刺激的睡意全无,方宁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满脑袋胡思乱想,待水声戛然而止,她还神游天外。
身旁的床位微微一沉,男人略带凉意的手伸过来。方宁习惯性一滚,落进他怀里。他手是凉的,胸膛有些热。
捏了捏手心,方宁壮着胆子往下摸。
他却拉住她手,平静制止,“好好睡觉吧。”说罢安抚性地亲亲她额头,将手轻轻搂在她腰间。
话是这么说,两人都没睡意。
毕竟刚对彼此身体熟悉没多久,还处在很有感觉的阶段,这么相安无事躺一块儿,能睡得着才怪。
睡不着就聊天吧。
方宁先起话题,“我那封情书被你怎么处置了?”
她要确定她的黑历史有没有被销毁,若是已经销毁,他以后再提,她便打死不认。
“不知道,弄丢了吧。”他淡道。
方宁心中暗喜,却故意冷笑,“呵,男人!”
回想那会儿他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更是得意,“我给你写过了,你现在也要给我写。”
他笑,“有必要吗?”
“当然。有来有往才公平。”她悲痛说:“我可是浪费了宝贵的考试时间给你写的,你看一眼就丢,我真是觉得好伤情。”
“别人写的我都没看。”
“你在炫耀你人气很高?”
季穆不作声,听她又说:“其实我在大学里人气也很高,追我的男孩子可多了,从宿舍楼可以排到校门口,我们学校校门口到宿舍楼可是要坐校车的,知道我人气了吧?”
“嗯。”听着有点敷衍。
她不满:“你不信?”
他不说假话,因此不作声。
方宁踢了他一脚,骂道讨厌。
季穆把她松开,转身往边上躺了点。
他笔直平躺着,一只手臂枕在后脑勺下面。
这就生气了?
一脸好奇瞅着他,方宁戳戳他脸颊,“你在耍忧郁吗?”
他不理。
方宁凑过去要他抱,听他无奈叹息,“你挨着我我睡不着,离我远点儿。”
他身体还是烫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
方宁呐了声,“看,我帮你你又不要...”
她一脸好心被辜负的表情。
他静了瞬,哑声,“过来。”
“nonono!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山不过去,他过来。
方宁被他重新捉进怀里。
老实说,看过用过没摸过的东西,她也有些好奇。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尝试探索。
然后,季穆发现她什么都不懂儿,完全胡来。
这个笨蛋!
方宁也很惭愧,心想真是对不住她高中偷看的小视频里oo和xx老师卖力的言传身教。
为此,她和季穆还吵了一架。
——那是高三复读时候的事儿。
当时整个复读班三十来号人,鱼龙混杂,有人认真备战高考,有人单纯混吃等死,和方宁同桌的妹子家境不错,也是个资深腐漫小说迷,之前高考落榜就是因为第一场考语文,她写的作文题目叫《那些年,我和骚客们的二三事》,被阅卷老师毙掉,语文不及格,连个普二都上不了,被父母强行要求复读。
方宁热爱游戏,对腐漫小说涉猎不深。
在那位同桌的影响下,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学习压力大的时候,她也偷偷看起闲书,尺度要比她以前看的大很多。刚开始同桌把书给她,方宁还有羞耻心,义正言辞说,作为学生我们,怎么能看这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