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让关诉在无形之中显得举足轻重起来。
池颜做好打算,并不耽搁,直接去大池找上池文征。
她有段时间没来,池文征见到她挺惊讶,叫秘书冲了咖啡进来,“今天怎么有空来找叔叔了?”
“有大事。”
池颜往门口看了一眼,确保办公室只他们二人,才压低声音:“叔叔,有个事我得跟你告状。”
池文征笑:“又告砚成的状?”
“不是。”池颜摇摇头,又点头:“也有点关系。”
有那么几秒,她没说话。
好像是在思考从哪儿说起。
池文征再问,她才想好了似的娓娓道来:“您知道之前林家办了个晚宴么。那天宴会上有个人,阿砚说是海城那边科技公司的肖总。我听是同行就多留了个心眼。后来就老听那边肖总找阿砚打听关副总的事儿。”
见池文征笑意消减,池颜加了把火:“那边不会想把我们大池的关副总挖过去吧?”
池文征拧着眉双手交叠:“有这个事?”
“是啊。”池颜面色凝重,“我这才过来跟您告状。朋友圈子里好些人想找我拿内部货,可见咱们家VR做的特别好。要是别人把关副总连人带技术挖走,不就成了别人嘴里的肉?”
池颜说到了池文征的心坎里去。
他现在手上好几个项目不温不火地进行着,今年关诉带出来的VR算是重头戏。
后续多方盈利大有希望,他不可能这个时候把关诉放出去,怎么也要把他牢牢控在大池。
当下心思烦忧,拇指抵额:“我想想。”
“行,那您想想怎么办,我在这儿也帮不了忙。”
池颜抿了口咖啡,说完起身往外。
人刚到门口,又听池文征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池颜回头:“叔叔还有什么事吗?”
池文征缓缓抬眼看向她:“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这么久才想到说?”
“我早也没想到啊。”池颜一脸无辜,“我要早想到就早说了。”
池文征摆了摆手,“算了,没什么。这件事你先别说出去。”
“嗯,好。”
“还有,有什么消息记得回来和叔叔说。”池文征顿了下,收买人心:“毕竟咱们都姓池。”
池颜认真点了点头,摆出标准笑容:“那肯定啊。”
池颜压根不担心池文征事后去查证。她之所以这么相信关诉,背着所有人做了个局。
那天宴会上加了海城肖总的联系方式后,两人聊过几句,多半关于大池的这款VR产品。
池颜堂而皇之说自己不懂公司那些事儿,尤其是技术那层,只推给关诉。
肖总求贤若渴,私底下肯定打探过关诉的事情,被她这么无意带过,心痒得不行。
原本这位肖总不会在陵城待太久,但据她所知,愣是多待了好几个星期。
事儿办完了,还能有什么吸引他的?
那大概就是人才了。
池颜敢肯定,肖总在这期间私底下约过关诉,也与他谈过待遇。
但她在关诉面前都只是观察,绝口未提。反倒是关诉主动找她说了这事。
一个想挖墙脚是真,一个不想走也是真。都是确凿的事实,压根不怕人查。
池颜一走,池文征思来想去,还是拨通内线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最后一个电话是找翁永昌。
放眼整个大池科技,翁永昌在这年数长、人脉广,最重要的是他对大池绝对忠心。如果说有人比池文征还不愿意让关诉被挖走的,想必只有翁永昌了。
他找来翁永昌详谈,把池颜来说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看对方有没有办法去试探关诉,想想办法把人稳住。
翁永昌在这件事上果然不像对待股权那么轴,当下毫不犹豫答应。
等下午再来的时候,基本摸透了情况。
“中午找机会和关诉聊了聊,提到海城肖总他确实有些迟疑,话也说得模棱两可。我看那边已经找他开过条件了。”翁永昌叹了口气,“具体许了什么,这我可就问不出了。”
池文征对此事也已经基本确信。
他早上派出去的人打听回来,林家宴会上人员繁杂,确实见海城的肖总与梁砚成聊了许久。中间还叫了池小姐过去,不过池小姐没待太久,很快就离开了。
侧面举证了池颜话里的真实性。
再听翁永昌打听回来的消息,池文征在心里敲了章:“你觉得那边能许给关诉什么?”
“挖人不过就是钱和权。”翁永昌抬起食指,缓缓敲击自己手背,“高薪不足以吸引人。大池给关诉的薪水待遇已经很高了。”
那剩下就是权。
池文征沉默半晌,问:“你怎么看?”
“咱们大池对技术人员向来都是尽力挽留的。”
翁永昌说完这句抬眼望向池文征。
在他来这里之前,已经私下和池颜通过气。
池文征现在的态度在他们预料之中。
不舍得放关诉,也不舍得抛出更多权力。他心里必然有把秤,正在衡量孰轻孰重。此时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关诉这一头加上砝码。
在此之前,池颜只说了四个字,股权激励。
与翁永昌心中所想达到了极高的默契。
他用池颜给的那套说辞一点点松动池文征的防御:“之前核心技术人员都是技术入股。这两年没进行下去,难免有人心里有想法。不过我也明白,今年几个研发项投资很大。要不然就各退一步,拿出一部分来做股权激励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