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门的人果然发现了他。
这次追踪而来的大约有六七个人, 他们默契十足,三四个人缠住凌青寒,剩下的人从阵中退出,目标正是江时舒。
江时舒看着来人, 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笑意,不过都是一些娄娄罢了,能死在他手上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江时舒转动了一下手腕, 体内的气息虽然并不畅通,但是对付他们足以。
但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个淡红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然后是两三声相叠的闷声。
红色的身影顿了顿,大喝一声,寒光横向划过,对面几个身影应声倒地。
其他的人见状想要上前, 却被一道从远处打开的雷印轰的连连后退。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半空降下,瞬间和他们缠斗起来。
而那抹淡红色的身影也终于坚持不住,晃了几晃就倒了下来,江时舒本能快于行动,在他还未决定出手的时候,人就已经抱在了怀里。
还是那股熟悉的香料入心的味道,但在暖香之中就夹杂了浓浓的血腥味。江时舒眉头一皱,凌青寒的腹部有三个伤口,是长剑直接贯穿所致。
江时舒眼神一晃,刚才她一点犹豫和躲避都没有。
不光是腹部的伤口,她的身上还有几道几乎深可见骨的剑伤,是她硬生生从包围中硬闯出去的后果。
江时舒眼中的冷意开始皲裂,凌青寒身上的伤口不断的出着血,就连他的手上和身上也沾染了不少,他喜欢干净,但是他却做不到怀里的人放下,手下意识的收紧。
凌青寒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眉头居然也不皱一下,就连身上的伤口似乎也察觉不到疼,美好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微微的往上翘着,仿佛是做了美梦。
受伤了就这么高兴吗?
江时舒嘲讽的想着,但是嘴角却迟迟勾不起冷笑。
他瞳孔一紧,身体却诚实的把凌青寒打横抱起。
那边半路出现的白色身影也把剩下的幽冥门弟子除掉,他连长剑都没有收起,急忙跑了
过来。
“青寒她怎么样?”
江远渡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可见他是真的急了。
江时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转了转身子,挡开了想要查看凌青寒伤势的江远渡。
“死不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时舒心里跳漏了一拍,他又低头仔细看了看,没有伤到要害,这点血也会有事,以前手下的弟子受的伤比这还严重,不照样没事。
“你!你怎么说话呢,她是你师尊,又替你挡了剑,你就一句‘死不了’就完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江远渡也不忍不住高声斥责,“我早就告诉过青寒,你的性子根本不适合修行,可她不听,还说你本身是好的,哼,我看她真是看走了眼,瞎了眼!把青寒给我!”
哦?
江时舒一挑眉,这个他倒是没想到,但联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江时舒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凌青寒。
“我什么样,师尊是不是看错人了,轮不到外人置喙。还请……让开吧。”
不过是个小辈而已,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江远渡不让,伸手挡在前面,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虽然江时舒知道已凌青寒的伤势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是那是在及时得到救治的前提下,现在江远渡这么一挡,已经耽误了时间。
虽然不过是片刻而已,但江时舒眼中的怒意已经在集聚,他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越是生气他面上越看不出来,但是这一次,汹涌的怒意已经在眼中形成惊涛骇浪之势,随时都有倾覆一切的可能。
突然一声尖叫,挽救了危险而不自知的江远渡。
声音是从破庙里传来的,里面的唯一的活人就是萧婧蓉,但江时舒并不担心,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替凌青寒治疗。
江远渡一愣,问道,“还有其他人?”
“有,一个女子。”
江时舒语气无所谓,江远渡重重的甩了下袖子,眼睛恨不得变成刀子,一个人命在他嘴里就变得无足轻重。
破庙里,萧婧蓉举着一个一端在燃烧的木柴,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恐怖的妖物。
妖物瞪着赤红的小眼睛,嘴角流出了长长的口水,又白又嫩的少女它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了,也不枉它强忍着不适闯进破庙。
萧婧蓉手臂哆嗦,话也哆嗦,“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撞死我自己!”
说着就要一头碰死在破庙的柱子上。
她的威胁果然有些作用,妖物决定不再吓唬她,而是立刻动手把她抓回洞穴,毕竟死的人口感没有活人好。
江远渡用灵力冲开破庙的大门,让那本就被白蚁蛀噬的破旧大门立刻一分为二,向着两边飞去。
妖物见有人胆敢打扰它的用餐时间,当即把矛头对准了门口。
这只妖物刚刚成妖不久,他根本都没有辨别气息的能力,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只觉得白衣男子皮白柔嫩,口感也不错,竟然想着把他也一起带回洞穴。
可不等它动手,只觉得白衣男子的长袖动了动,而后胸口一热,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心脏处被穿了一个大大的洞。
它致死都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