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氏苦着脸:“属下也不知道啊,就转个身的功夫君上就跑出来了,公主……君上最听您的话,公主快将君上哄回去吧!”
付雅公主皱紧眉头,将一个小瓶子放在鲁公鼻子下闻。
这是一种镇静的药物,原以为鲁公会安静下来,没想到他涨红脸,忽然从地上弹起来:“呔!”
然后径直朝慕容野冲过来:“你这妖魔鬼怪,妖魔鬼怪呀呀——”
慕容野不曾防备,竟然被一个花甲老头撞翻在榻上,与卫公摔做一团!
吉祥物抱着矮榻的扶栏:“救驾!快救驾!”
鲁公那一下子仿佛昙花一现,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从他跳起来扑倒慕容野,到昏睡不醒,前后不过一瞬。
有山氏立马上前去扶,欲哭无泪:“君上,您都干了什么啊!”
鲁国的人连忙将鲁公背在背上,慕容野被白银拽起来:“您没事吧?”
鲁公虽然是花甲老人,但鲁人高大,那狠狠一扑,差点把慕容野撞懵了。
“还不快将君父送走?”付雅公主双眼一瞪,有山氏朝卫国父子抱拳:“属下告退!”
随后带着昏睡不醒的鲁公离开了。
付雅公主气得不行,但碍于礼仪得向卫国赔不是,她回身朝卫公一拜:“小女付雅,替君父向卫公赔礼。”
悼公还没从愣神里醒过来:“鲁公这是怎么了?”
付雅公主脸色十分难看:“君父这是老毛病了,今晚宫人不慎,没想到被君父跑了出来。”
“付雅怕影响诸君,只好暗中查找,没想还是伤了卫太子。”
她说完一抬头,看到了愣坐在榻上的卫太子,眼睛忽然瞪大——乖乖,这卫太子未免也太俊美了。
“付雅代父,向太子赔罪。”
鲁女爱俏,喜用□□敷面,付雅面容俏丽,又是个女子,卫公连忙摆摆手:“无妨无妨。”
“鲁公这旧疾,太医也无法根治么?”
付雅的语调忽然变得又轻又软,似乎胸中有无限惆怅∶“太医说君父这是心病,药石无灵。”
她盈盈望了一眼卫太子,发现人家根本不看她∶“宫中仍需照顾,付雅……先退下了。”
“好好。”悼公站起来,对身旁内监说:“送付雅公主回去。”
鲁国人走了,悼公终于看向身旁的儿子,他自被鲁公撞翻以后,就一言不发。
“怎么了?真被鲁公撞傻了不成?”悼公俯身,想掀掀儿子的眼皮。
慕容野的左手一直压在身下,鲁国人走后,他将手抽了出来——握着一根竹条。
“咦?”
悼公拔走了那根东西:“吞……卫?”
简陋的竹条上用炭块写着两个字,是刚才疯癫的鲁公撞翻他时,悄悄塞过来的。
慕容野看着那根竹条,只觉得撞到的后腰疼痛难忍。
“鲁国公室,估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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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雅将鲁公送回去后,只觉得无比晦气:“谁让君父出去的?本宫这脸都丢到卫国去了!”
有山氏跪在门边:“是属下一时不察,让君上从窗户钻了出去。”
付雅瞪着他:“从前薛蓝做君父车右时,可没这些晦气事!”
不过她想了想:“还好本宫及时赶到,没让君父说出不该说的话。”
黑夜里,李燕玉一行人赶到,她一眼就看到了狼狈的有山氏,不悦道:“鲁公到卫国行宫去了?”
她身边站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是鲁国太子临。
“见过殿下。”众人纷纷行礼。
付雅看着她,不咸不淡说:“又带太子去哪玩儿了?你再来得晚一点,黄花菜都凉了。”
李燕玉没有理睬她的阴阳怪气,质问地上的有山氏:“说!”
有山氏连忙说:“还好公主机灵,借送吃喝的名义在各国行宫寻找。”
“君上一在卫国行宫冒头,属下便赶去了,没让君上胡说!”有山氏信誓旦旦。
太子临很担心:“被君父这么一闹,卫人会不会已经生出防备?”
李燕玉朝他使了个眼色∶“这些日子低调一些,慢慢来。”
太子临状似无意看了眼付雅,点头∶“好,听木夫人的。”
“哼,好一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付雅冷哼,看向木夫人的眼神里带着敌意∶“鲁国强盛,凭什么忌惮区区一个卫国?”
同为自诩聪明的女人,她看到太子弟弟、季卓像喝了**汤一样听这女人的话,十分不爽。
李燕玉看了付雅一眼,她前世斗嫡姐、斗嫡母,从小小庶女一路爬到王后位置,赢过的女人数不胜数。
付雅这点层次,在她面前都不够看的。
李燕玉说∶“大祭前将君上看住,不要再出幺蛾子。”
说罢,她转身离开。
太子临原想跟上,被付雅留住了:“你天天跟在她身后干嘛?过来,姐姐有话跟你说。”
李燕玉离开后,付雅立马拧住了弟弟的耳朵∶“你将她的话,当作金科玉律了不成!”
“哎哟……姐姐快放开我!”太子临疼得大呼小叫,还要压低声音,以免传出去丢脸。
“什么金科玉律,姐姐冤枉我了!”
太子临好容易拯救了自己的耳朵,心里对付雅的无理取闹很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