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知情的,还当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慕容野那叫一个心塞。
“孤的脾气很大?”他百般不爽下,终于发出了质问。
这个问题让赤金他们怎么回答才好呢?
白银想和一下稀泥,赤金抢过他话头:“二姑娘原本就在气头,您再对人家发脾气,不等于把人家越推越远吗?”
这不就一下推姓叶的那边去了。
慕容野倒不觉得李时月会和叶黎有什么,但那种自己的女人被觊觎的感觉,很不爽啊。
尤其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掌控不了这个女人之后。
“孤身为大丈夫,向一个女人低头,传出去岂不是叫别人笑话?”慕容野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
更何况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赤金给他出主意:“那您在屋里什么样,我们也不知道啊。”
慕容野转头看他,心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叶邑的城主是……沈诸梁?”慕容野想起那位楚国的重臣。
“是,听说过几日叶公过整寿,流水宴要摆上几天几夜。”
慕容野嗯了一声:“递个帖子,孤去贺他做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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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叶家,时月才发现这里张灯结彩,询问叶黎,他说:“过几日是祖父过寿,家中要开宴。”
“过寿?”
时月想起自己的小礼物,那可真是‘小’礼物,逢年过节送就算了,过寿那可有点寒酸。
据说他们有唱礼的习俗,若是被唱出来那可丢人。
“哈哈,无妨的,今日不是开宴的日子,时先生不必紧张。”
叶黎小声说:“过几天才盛大,但我怕你不喜欢沈家那么多宗亲,刻意提前了几天。”
时月心中一暖:“叶公子,你真是……”太体贴了!
“走吧,我们进去。”
之前来过叶家几次,时月没有很紧张,不过叶公那边的下人说:“老主人在见客,请小少爷过一会再来吧。”
“客?”叶黎有些奇怪:“是有哪家提前到了叶邑么?”
“小人也不知。”侍者摇头。
叶黎只好作罢,对时月说:“天气寒冷,时先生先去前厅喝杯热茶,一会再来吧。”
时月去了前厅,一路遇见不少叶家人,不知叶黎是不是提前打过招呼,一个个都特别热情。
加上棉棉生得可爱讨喜,压岁、红封收得时月都不好意思了。
“时先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为叶邑挽回的损失,比这多多了。”叶黎笑道。
家奴来报,说叶公有请。
叶黎站起来:“时先生,请。”
一路入了叶公所在的阁楼,廊下婢女站成两排,安安静静,低眉顺眼。
这排场像有贵客。
果然,入了屋,听见叶公爽朗大笑∶“你可不能放水!”
随后是棋子落盘的声音,叶黎笑说∶“祖父爱下棋,想是碰见对手了。”
下人掀开棉帘,二人一前一后探身进去。
叶公背对着门口,颇有些举棋不定,而许久不见的慕容野坐在他对面。
见到有人进来,慕容野抬起头。
他一身宽松写意的白袍,墨发松松挽在脑后,执起一子落盘。
“哒。”一声。
对面的叶公先是怔楞了一下,接着数了好几遍:“老夫居然又输了?”
“不行,你必须再让老夫五子!”
叶黎低笑∶“祖父爱下棋,却是个臭手,总是悔棋。”
慕容野松了神色:“五子罢了,晚辈让就是。”
他说要让,叶公却将棋盘一推:“你还真让?”
“大丈夫落棋无悔,老夫虽然棋艺不精,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认输就认输,答应你的事会办到的!”
慕容野满意了∶“多谢老大人。”
“嗯。”叶公一回头,看见叶黎和时月,笑眯眯,口气也亲和多了:“时月来了?”
“叶公。”时月抱着棉棉上前。
慕容野在,她浑身都不自在。
叶公余光看了眼卫太子,只见他岿然不动,二人明明是夫妻,氛围却是出奇的怪。
“棉棉?还认识老夫吗?”叶公逗道。
棉棉可太给面子了,朝着年老的叶公笑得十分灿烂,还张着手愿意给他抱。
把老人家高兴得啊,又塞了许多礼物。
可叶公毕竟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抱了一会儿孩子就觉得累。
时月将棉棉抱了回来:“棉棉重了不少,您累坏了吧?”
叶公爽朗大笑,指着叶黎:“这小子这么大的时候,老夫能背着他跑几十里山路。”
“到底是老了,老了!”
说着,叶公站起来,叶黎急忙去扶:“祖父身子好着呢,不老。”
叶公笑了笑:“小子,你扶我去后面歇息。”
“可是时先生……”叶黎看了眼时月。
他并不知道慕容野的身份,只觉得时月是他的客人,将客人独自放在这不太好意思。
“那孙儿先扶您进去。”叶黎扶上他的手,转头对时月说∶“时先生稍候。”
叶公掐了叶黎一把,低声说∶“傻小子,你真看上人家了不成?”
叶邑市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叶公耳朵里,祖孙俩的声音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