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小季益从椅子上跳下去。
慕容野眼尖∶“小子,你饭还没吃完。”
“鸡……饿了!”小季益抱着碗,跑到后院喂鸡去了。
他一走,时月扯过帕子擦了擦嘴∶“你真是……男人的秘密是什么呀?”
慕容野夹了一块笋,一本正经∶“既然是秘密怎么告诉你?”
“你还挺守信啊?”
时月哼道,将棉棉的嘴擦干净∶“谁稀罕知道你们的秘密,棉棉,我们也有秘密对不对?”
辅食不能吃太多,棉棉乐呵呵举着拳头啃,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小丫头好像要长牙了,最近不停地流口水,一天要换好几条围嘴。
慕容野吃饱了,把棉棉抱过来,好让时月能安心吃饭。
“……晚上守岁,再包个饺子。”
这个时代的人们,过年还是比较简单的,除了各种祭祀就是吃吃喝喝,趁着农闲好好歇息一番。
饭后,时月在屋里给棉棉洗澡,小丫头白白嫩嫩的,四肢胖得像藕节。
洗完后,又给她穿上一套新的红棉袄,整个宝宝喜气洋洋的。
除夕,意味着去除旧年不好的东西,迎接崭新的一年。
时月提前给大家做好了新衣裳,唯独慕容野来晚了,他没有。
小季益被慕容野按在灶房洗了一顿,两人的关系真的突飞猛进。
等时月出来倒水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都洗干净,坐在炭盆前烤火了。
时月一瞧∶“短这么多啊?”
他身上穿着雪白寝衣,外罩厚实大氅,手腕和脚都露出一大截。
不仅如此,身上似乎也窄了一点,隐隐勾勒出结实的线条。
“将就着穿。”慕容野将大氅拢了拢,倒也不觉得冷。
小季益伏在他身边写作业,时月便回屋拿衣服,她也准备洗个澡,迎接新年了。
古代洗澡绝对是个麻烦事,之前在太子宫还有人伺候,现在全是自己来。
灶房地上挖着沟,热水在灶上烧好就能洗,污水直接流去后院。
灶还闷燃着,屋里十分暖和。
时月好不容易洗干净自己出来,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瑞雪兆丰年呀。”
她站在廊下看了一会,直到发梢都结出冰花了才搓着手进屋。
小季益趴在一旁睡着了,慕容野在灯下揉面。
“都睡着啦?”时月问,摸摸小季益的额头。
“嗯。”
棉棉躺在摇篮里,两个孩子都睡着了。
时月灭了屋里其他的灯,只留二人身边不远的两盏。
慕容野看了她一眼∶“新裙子?”
时月低头∶“哪呀,去年做的旧裙子了。”
“新裙子给银杏带去郑国了。”
银杏刚走没几天时月就想她了,这家里家外都是活,如果不是慕容野愿意帮她做一些,真会累惨的。
像今晚两人要包的饺子。
以前只见过他在灯下看书、削竹简的,哪见过揉面擀皮的呀。
时月坐在他身边,把馅料搅了搅∶“你这手,从前捉刀弄笔的,没想到和面也很厉害呀。”
慕容野看了她一眼∶“现在捉刀弄笔也很厉害。”
时月轻轻推了他一下∶“不害臊。”
慕容野抬手,将大氅罩在时月肩上。
她原本就纤细娇小,这半年来又几多颠沛,怀孕时好容易养起来的肉全没了,还有更瘦的趋势。
时月的肩膀贴在他手臂上,忍不住问∶“你不冷吗?”
大氅里很热,全是男人身上的温度。
“孤要冷了,你如何?”慕容野随口问。
他要真冷,时月就要考虑去抱床被子来给这人盖了。
慕容野一手从时月后腰穿过,倾身压过去∶“孤缺这一床被子?”
他的手抵在矮塌扶手上,几乎将身边的女人圈在怀里。
灯光正暗,适合亲近。
慕容野在她耳边嗅了嗅,朝领口望去∶“不是说除夕要穿新衣?”
“穿在里面了?”
耳朵被他的气息拂得痒痒的,时月的心不自觉跳快了几下。
“给孤看看?”
时月掩紧衣襟∶“做梦,臭流氓。”
慕容野扔下光滑面团,将她圈禁在自己怀里∶“棉棉取名了吗?”
“没有。”时月的脸往旁边一避,被他轻轻啄在脸上。
慕容野轻咬了一口光滑的肌肤∶“老实说,是不是在等孤给女儿取名?嗯?”
时月脸上一凉,有些麻痒∶“谁说的……你老往自己脸上贴金。”
慕容野挥灭了一盏烛火,屋中光线更暗了。
趁她没反应过来,他低头亲在时月湿润的唇上。
肌肤触碰的一瞬间,时月忽然想起了很久远之前的事。
那年负夏大刑,卫太子威风凛凛,誓要将变法进行到底。
旧贵族负隅顽抗,他孤注一掷。
那天的风很大,台上的男人俊美如九天谪仙。
就是那一刻,时月对一个陌生人动了心。
全然喝醉是无法那啥的,反正就是半推半就,滋味也算不错。
就是他技术不行。
“发什么呆?”慕容野不高兴她与自己亲近,居然还能走神。
薄唇微张,又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