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女儿啊!”杜雄拍着杜蓉的手,痛心疾首:“你怎么这么傻,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
“黎儿,你在胡说什么!”叶夫人不同意:“蓉蓉哪里不好?”
杜蓉吸了吸鼻子:“叶夫人,你不要劝了。”
“蓉蓉在你们心里就是有万般好,在舅舅心里也不值她人一分!”
“她人?”叶夫人问,下意识看向廊下的时老板。
时月忽然笑了:“杜姑娘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
“显得很……卑劣。”
“卑劣?”杜蓉指着自己:“我卑劣?”
“我再卑劣也比不上你!”
“叶黎向我爹求秦椒,可是用来讨好你的!”
时月觉得更荒唐了:“秦椒?”
“我是让叶公子找秦椒没错,问杜老板要秦椒我可不知情。”
“杜姑娘总不能因为讨厌时某,就把所有罪责怪在我头上吧?”
叶黎也说:“秦椒的事我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了,你怎么就听不懂?”
杜蓉被他吼得一缩,眼泪顿时下来了:“你解释什么了?你只会凶我!”
“就怪她,都怪她!”
“我们以前都好好的,她出现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叶黎头痛无比。
慕容野闻声出来:“怎么了?”
时月顺势挽住了他的手臂,柔声道:“找茬的。”
杜蓉大笑:“你看见了?她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转头就跟了别的男人不是吗!”
慕容野皱眉:“你就一直听这种污言秽语?”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们人多啊。”时月微微抿嘴。
二人亲密的模样落在叶黎眼中,原本就扎漏了他脆弱的心,杜蓉还不停地踩他的痛处。
“你闭嘴!”
叶黎忍无可忍,指天画地:“我叶黎,此生就是鳏、寡、孤、独,也不会同你杜蓉有任何关系!”
“现在,立马带着你杜家的人离开这里!”
杜蓉几乎崩溃,时月轻咳了两声:“杜姑娘。”
所有人朝她望过来,时月说:“我想大家误会了。”
“我同叶公子什么关系都没有,非要提一点联系,酒楼是我二人一起开的。”
“既然出了这种不愉快的事,那我就准备撤掉酒楼的投资了,等年后衙门开了,叶公子同我去走一下章程罢。”
“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叶黎低声:“时先生,不必为了他们……”
“叶公子。”时月打断他:“我意已决。”
叶黎无处发泄的怒火朝向杜家人:“现在你们满意了?”
说罢,他扫了一眼叶、杜两家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黎儿!”
叶家人已萌生退意,杜雄半抱着哭个不停的女儿,气得跳脚:“姓叶的不是东西,你们这对狗男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赤金。”慕容野低喝一声。
他真是听够这群人的污言秽语了,脏了耳朵,还恶心了自己。
赤金从身后掠出,一掌拍在杜雄肩上,将小山一样的杜雄拍退好几步。
“哎哎!疼!”
接着,又几个攀折将杜雄的双臂扭在身后,膝盖压着他的后背。
杜雄一头扎进了黑黑的雪里:“唔唔唔!”
“老爷!”杜家的家奴一窝蜂乱了。
杜蓉吓得忘记了哭:“你干嘛?你快放开我爹!”
“对我们太子妃说话客气点!”
杜雄满嘴都是脏雪:“太……子妃?”
时月松开了慕容野的手臂,说:“杜姑娘,这男人呢,不听话就换。”
男人不听话就换?慕容野的笑容一僵。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将杜蓉肩上的雪拍了拍:“倒也不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闹得要死要活的。”
“伤了自己不说,在他们的眼中也低贱到没边了。”
杜蓉看向时月,又看向回廊下高挑的男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容野声音低沉冰冷:“原配。”
杜蓉惊叫:“你不是寡妇吗?”
时月轻咳了一声:“怎么,不允许闹别扭啊?”
杜蓉像震惊了三观,既羡慕又质疑:“他……千里迢迢跑来找你吗?”
杜雄还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杜蓉求情道:“求求你放过我爹吧,我爹他是一心为了我才口不择言的……呜呜。”
“松了吧。”时月道:“杜老板也是爱女心切。”
赤金撒手,胖乎乎的杜雄活动了下双臂,从地上站起来。
这下可好,父女两个一样狼狈。
“爹……”杜蓉心疼地拂开杜老板脸上的雪:“你为女儿受苦了。”
杜雄抹了一把脸:“蓉蓉,只要你想开,爹这点苦不算什么。”
“听说是这位恩公救了你?”杜雄看向赤金,举着疼到发抖的手朝赤金行了一礼:“多谢恩公救了我女儿。”
“我杜雄这辈子家大业大,却唯有蓉蓉一个女儿。”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她娘也活不了了。”
杜蓉汪地一声就哭了:“爹,是女儿不孝!”
赤金后退一步:“受不得杜老板大礼。”
“既所爱非良人,何不换一个爱呢?天地之大,还找不到一个愿意千里迢迢来找你的人么?”时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