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看他像一坨狗屎。
周翰墨被江初唯眼底一闪即逝的厌恶刺激到了,他低下头一口咬住她雪白细嫩的脖子。
江初唯娇嗔一声。
哔了狗了。
“陛下!”香巧一声惊呼,春公公眼疾手快将人拦住,压低声音提醒她:“敏贵妃为后宫妃嫔,侍候陛下天经地义。”
周翰墨将心中积怨尽数发泄出来,直至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渗入,他这才松开了她。
她的肤色雪白,血迹映在脖子上,衬得是触目惊心。
还有诱人的魅惑。
周翰墨的瞳仁犹似一汪深潭,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眸色一点一点地加深,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
“陛下……”香巧扑腾跪地上磕头,“娘娘身子尚未痊愈,还望陛□□恤……”
周翰墨立马变了脸,眼周黑雾氤氲,是暴风雨来前的前兆,怒喝一声:“还不滚出去!”
春公公赶紧将人拖出了寝殿,其他宫人也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大门一关,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江初唯只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地已经堵到了嗓子眼。
狗皇帝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吗?
周翰墨摩挲着她俏丽的下巴,问道:“敏敏害怕吗?”
江初唯两只小手不敢腾地儿,就一动不动地抵着他的胸口,但心里却也很清楚……
跟狗皇帝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初唯深吸一口气,一双泛着水光的杏仁眼盯着周翰墨,抿了抿春花一样的红唇,模子委屈极了,“陛下,您压疼我了。”
周翰墨亦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满满探究的味道。
江初唯临危不乱,眼里的水汽更盛了两分。
周翰墨唇角忽地一勾,似笑非笑地呵了一声,随即握住江初唯腰间,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互换了位置。
江初唯是想趁机溜走的,但周翰墨不给她机会,先一步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他的身上。
然后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敏敏舒服了吗?”
江初唯:“……”
不着痕迹拉开跟他的距离,就算隔着衣服贴在一起,也让她心里难受得慌。
“敏敏为何将琵琶另赠她人?”周翰墨将江初唯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细语地问道。
“萧美人不是别人,”江初唯盈然笑道,“是一心一意喜欢陛下的人。”
“那……”周翰墨顿了顿,竟然有些紧张,“敏敏呢?喜欢朕吗?”
江初唯没有直接作答,而是娇笑着反问:“陛下觉得呢?”
“定是喜欢。”周翰墨朝江初唯挑了挑眉,大掌不由地攀上她的后脑勺,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红唇,“敏敏那般喜欢大公主,不如敏敏也给朕生个小公主吧?”
“陛下~”江初唯手指抵上他的唇,双颊浮出了不自然的红晕。
一颦一笑端得娇羞扭捏,不见半点破绽,又掩嘴轻咳一声,眉眼恹恹,“嫔妾一病三年之久,身子从入宫就没好利索过,嫔妾倒是早已习惯了,但陛下不一样,您是千金之躯,如若将病气传给陛下,嫔妾怕是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话又柔又细,像是真正关心他的身体。
最后再装模作样地抽泣了两声。
江初唯一边抽一边观察周翰墨,但对方偏偏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江初唯心头泛起些许不安。
周翰墨沉默了片刻,捉住江初唯抵在他唇上的小手,“敏敏从何时不喜欢了?”
江初唯蓦然地望着他。
重生回来的那天吗?
应该还要早些吧!
是前世,知道他杀了她全家,她就不再喜欢他了。
之所以在冷宫熬了三年,不过是不甘心罢了,想要当面问他一句:他们江家到底哪儿对不起他了?
……
江初唯许久不说话,周翰墨终于被激怒,怒斥问道:“为何不喜欢了?”
他翻身而起,掐住江初唯脖子,将人提到了半空。
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江初唯呼吸受阻,喉咙像是埋进了沙堆里,快要窒息,却没有挣扎,两只手垂在身侧,然后笑了:“呵呵……”
一笑还上了瘾。
周翰墨眉心一沉,眸底的嗜血席卷而来,“你笑什么?”
“陛下……”江初唯脸色开始发紫,但笑意未减半分,甚至带着一丝同情,“你……你要杀我……我全家,还要我……我喜欢你……难道不可笑吗?”
周翰墨瞳孔一紧,不可否认:“你都知道了?”
“呵呵……没……没想到吧?”江初唯翻了个白眼,她快死了。
周翰墨手一松,江初唯就摔下了床榻,额角不小心磕到矮凳,擦掉了一块皮,血顺着脸颊流下,就像一条攀在雪地里的红色藤蔓。
妖冶,残忍。
她却没有感觉。
两只手撑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喘气。
周翰墨摩挲着手指,眼角余光瞥她一眼,轻飘飘地道:“不是没死吗?”
江初唯愕然抬头。
周翰墨脸上浮着虚无缥缈的冷笑,俯身过去,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朕终究还是没杀他们,敏敏不该心存感激吗?”
江初唯浑身汗毛倒立,两只手握紧了拳头,不可控地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