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怀暮嗯了一声,放下苹果,又别过头去。
“你在生什么气?”沈倾歌觉得有些好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我没有。”他没有很生气,是非常生气,可偏偏某人像看不到一样,沈倾歌又继续说。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来,你昨天还在拍周见深的戏,你好像,还有半个月才杀青。”
周见深身为国际名导,对合作的演员要求自然非常严格,她真的很难想象到……谢怀暮到底是怎么才能跑出来的。
……他也没想到他会来,更没想到一听到她要因为他离开星耀娱乐,整个人就慌得不得了连夜去找季非白跟他说不要让沈倾歌解约这件事。
他去找季非白的时候是半夜十二点。
夜深人静,别墅附近的邻居都睡了,他叮叮咚咚敲门敲个没完。
时锦推开门的时候一脸怒气,差点提着菜刀出门,却在开门见到谢怀暮的时候傻眼了。
“小怀暮……你大半夜的,干嘛来了。”面前的男孩子穿着透明的pvc夹克,全副武装,只留下眼睛在外面。
时锦和他是同个公司的师姐,身为星耀娱乐的一姐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王牌经纪人季非白刚刚于一年前成婚,谢怀暮疯狂敲门这个时间段,她刚睡下没多久。
因此谢怀暮敲门的时候看到有起床气的时锦一脸怒气的冲出门来。
“我觉得……”时锦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季老师在家,媒体明天很可能写成你来我家夜会我,我们双双出轨。”
“没那么严重。”谢怀暮小声反驳了一句。
季非白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二十六个未接电话……你,我没想到。”
“这事你和沈斯涵说过了吗?”季非白抬了头,又问道。
“阮南竹说他去国外开会了。”他小口的喝了一口咖啡。
“你说说你都二十四了,怎么还是这么不会哄女孩子啊?”时锦吐槽道,“你这样是怎么被评选为最想嫁的男艺人的?”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说不好,但是她如果走,我就不开心。”
看来当初结婚真的非常草率,时锦火速的下了定论,难怪她看两个人觉得不对劲。
“季老师,帮帮忙吧……”
自己的师弟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时锦也没办法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季非白,宠妻狂魔自然没办法拒绝自己妻子的要求。
“好吧,下不为例。”
——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让沈倾歌有些不舒服,当然她并不排除是因为此时此刻太过尴尬,她实在搞不清楚谢怀暮到底在想什么,他突然莫名其妙的生气,她感觉完全处于情况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医院的小柜子上的花瓶里插了一大束百合,把消毒水的味道冲淡了很多,难怪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没有那么刺鼻,她故作轻松的想转移话题,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花?”她一直很喜欢白百合,香气恬淡,花瓶里的这束白百合看起来是今天早上刚送过来的,还带有新鲜的露水。
“随便选的。”谢怀暮回的语气很淡,你看,明明就很生气,还说没有。
“好吧,不管你是不是随便选的,我都很开心,还有,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原来她还记得送她来医院的人是他,不算太无可救药。
天知道谢小公子为了这束刚摘的百合废了多大的功夫,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给管家打电话说要一束新鲜的百合。
“刚摘下来的,管家,我觉得不够好。”管家表示很为难,他已经很尽力了。
“哎,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送了好多束他没有一束满意的,最后还是自己驱车去摘的。
百合:瑟瑟发抖。
她和谢怀暮好歹也算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住过一段时间,她觉得……
也算比很多认识他的人要多了解他那么一点点,更何况,早年她一直都是他的粉丝。他都生气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
沈倾歌其实没想好怎么面对谢怀暮,他们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她尚且不能有明确的定论。而且,面前的人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她思考了一会儿,开了口,“谢怀暮,我说真的。”
谢怀暮还是不说话,沈倾歌清了清嗓子。
“我前些日子在你没在的时候去找过季老师,我和他说,要不然我就离开星耀娱乐。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他当然知道沈倾歌有去找过季非白……身为狐朋狗友,阮南竹从林慕笙那里得知消息的头一刻就过来告诉他了。
那天的场景让他记忆犹新,他刚拍完一场动作戏,突然听到手机疯狂震动个没完。
点开屏幕一看,是阮南竹。
“阮南竹?” 他疑问着开了口,“你不是去追沈斯涵了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端的大小姐有些不开心,“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我觉得你有点欠揍啊,谢怀暮。”
“哦,有话直说。”谢怀暮反呛了她一句。
“大事不妙呀,小谢谢!”阮南竹又接着道,“后院起火了!”
“别这么叫我。”谢怀暮总觉得阮南竹起的名字奇奇怪怪的,但还是耐心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