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这事,童娅又恢复元气了,嘴上也没骂老王,只是在听到时柿说今天有两节老王的地理课时翻了一个白眼。
“走吧走吧,快点去吃早餐,今天真难熬,得多吃点。”
时柿把信封塞进书包夹层里,紧跟着童娅的步伐去了食堂。
等时柿追上童娅,喘了口气,一摸口袋——饭卡没带!
“刷我的吧。”童娅说,刚走了两步,她又说道:“我饭卡里好像没多少钱了,不够咱俩吃,得充。”
这个点充饭卡的地指定是排起了长队了,时柿想想都觉得耽误事,还是重返教室了。
学校规定不准在教室吃东西,就算是自己带的也得全部出去吃,所以一到饭点整个教室都会空下来,除了极个别不吃饭的。
时柿小跑着回来,刚要进教室门,就看见了一个人正站在自己桌子旁。她有些讶异,脚步一滞,扶住了门框,彼时那人正低着头在翻她的桌斗。那人虽然没有脸正对着她,但互相都是同学没有不认识的理。
时柿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叫一声她的名字,那人却感应般的突然抬头了。
四目相对,电波交汇。
“你在干什么?”时柿先开了口。
“想找你作业抄抄。”
现在哪还有什么作业!
时柿走到自己桌前,书包拉链被拉开了,信封的一角已经露出来了。她摸了摸,已经空了。
时柿回头,咬紧了下嘴唇,伸出左手,“拿来。”
“拿来什么?我没找着你作业。”
“余熠!”这一声,时柿声音大了一些。
余熠没再理时柿,打算转身就走。时柿虽然看上去瘦小,但其实身高还是有的,比余熠高出了一小截,现在也多了一份气势。她堵在了余熠面前,态度坚决。
“时柿,你说我拿什么了?”余熠没对上时柿的眼神,一双眼珠子到处乱转。
这么耍嘴皮子战时柿自然是占不了上风,她也不想和余熠吵架,看着余熠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时柿脸都气红了,胸口郁了一大口气,“余熠,请你自重一点。”
“自重?我哪不自重了?你别以为你看见我和徐老师了,你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批判我。”
时柿听着余熠说这段话,她都替她羞的不行,都被同学撞见和老师抱成一团在一起了,她怎么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底气十足?而且,她与程暄扯清楚了吗?这不是脚踏两条船吗?
见时柿不说话,余熠平添了几分得意,“你呢?你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钱?还这么带着。是不是出去卖了?高中生这个名头可以开价很高吧?”
余熠话音落,时柿猛地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她一把,“我没这么不要脸。”
趁着余熠后倒,她又去掏她的口袋。余熠自是捂住不让,想要反推时柿。时柿抢占了先机,压制着余熠,又想着她刚说的那番恶心人的话,怒火中烧,横生出一股劲,一双手胡乱朝余熠挥去,“让你乱说,我没有,我没有……”
两人拉扯间,教室也回来人了,急忙过来想要拉住她俩。然还没待他们过来,他们就看见时柿霸道地把余熠掼倒在了桌子上,很大一声响,随后桌子倒了,余熠也摔地上了。
时柿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余熠在地上,而她倒在了桌子上,腰卡在了桌棱上,她费了好大一股劲才慢慢地站起来。然站起来后,她好像大脑空白了,她接下来该做什么,说什么,她反应不过来。
让时柿回神的是一声惊呼,“流血了!余熠裤子上全是血。”声音很尖很细。
教室回来的人愈来愈多,童娅也回来了,她走到时柿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时柿手心全是冷汗,她回握住童娅,“我——”
时柿没有说完话,班主任老王来了。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余熠和时柿一起去了医院。救护车上,时柿简单检查了一下,除了点皮外伤,无大碍。而余熠,似乎问题很大,下车后,她直接被送去了急诊手术室 。
没过一会,他们得到了余熠确切的诊断——先兆性流产。而且,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所有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全乱了。
意外发生在学校,流言蜚语一点都瞒不住。
时柿与余熠打架的缘由众说纷纭,而其中余熠和时柿抢男朋友这一种说法最多人认同。
时柿被留在了医院一直没让走,时奉军也被叫来了,去给余熠交了三千块钱的手术费。来龙去脉,时柿全都交代给时奉军了,没有隐瞒。
时奉军叹了一口气,“怎么全摊你身上了。”
当天下午,程暄也被叫来医院了,因为余熠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
程暄来了也没有否认,和时柿一起垂头丧气的站在病房外。突然,他问时柿:“你真是因为我打架?”
时柿扯了扯嘴角,“不是,另外的事。”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会关心余熠偷钱那档子事。
“其实也就那么一两回,怎么就怀孕了?”程暄挠了挠头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时柿。
时柿没有接话,因为她也没法告诉他。但总之,有过,那就有怀的可能性。
程暄倏然笑了,“说来,时柿,你是我的背锅侠啊。”
“你别笑了。”时柿憋了半天,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