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仰头望着他，有些发愣。
我靠，干嘛啊？
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他们身上, 过了一会，沈归远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
“敬你。”
闫和玲和乔遇一听，也起身了。
“敬我们的原著和编剧。”
“敬我们故事的开始。”闫和玲调皮的眨了眨眼。
许清如连忙放下筷子, 端着玻璃杯站了起来，“谢谢沈导。”略一转身，笑着道：“谢谢三爷和阿弄。”
其他人这才明白过来, 沈导这是在给编剧立地位呢。
他们纷纷起身，挨个给她敬酒。
“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得了啊, 继续努力。”
这是位长辈。
“我好几年前就是大大的书粉了，很荣幸今天能见到您。”
这是位真粉。
“敬如一老师，你刚完结的青山如是也很好看。”
这是位假粉。
“您非常的优秀，我敬您。”
这是位路人。
唐欣然被经纪人推了两下，一脸不情愿地站起来，冲她笑了笑：“很开心能跟您合作，以后请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许清如也露出了笑容，跟她一样假。
“都站着干什么。”唐阳廷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来，他点了支烟，抽了口后问道：“小许啊，你其他作品的版权都卖了吗？”
其实许清如对小说影视化是很抗拒的，不愿意卖自己作品。之前编辑跟她谈了好久，她都没有松口，最后还是公司拿出签约合同，又承诺一定是良心剧方，她才答应先卖《只如初见》。
“没有。”她答。
“哦？”唐阳廷弹了弹烟灰，随口问道：“那有意向了吗？”
“呃......”
许清如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心下犹豫了起来。
如果说卖了，他去找人查一下，就会知道真相。
如果说没卖，他又刚好有意向，公司肯定不会放走这么一位财主。
“暂时还没有。”许清如笑着说：“具体要看公司安排。”
“你的作品是公司全权负责？”唐阳廷点了下头，似乎对她作品很感兴趣的样子：“我知道了。”
“她的作品有意向。”
唐阳廷闻声看了过去，沈归远正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看起来懒散极了。
他没有当回事，开玩笑般道：“怎么，沈导要跟我抢吗？”
“不是。”沈归远放好杯子，抬眸对上了唐阳廷的视线，态度变得强硬了起来：“我一直都在跟她的公司联系，其他几部作品我都要拿下。”
这下别说唐阳廷了，连许清如也惊讶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公司那边完全没跟她说啊。
沈归远该不会是为了帮她才这样说的吧......
刘易珂见桌上的气氛有点尴尬，便凑到唐阳廷耳边解释：“沈导是她的粉丝，投资这部剧也是因为她。”
“这样啊......”唐阳廷自然是不会为了几部作品得罪沈归远的，立马就改口了：“好，君子不夺人所爱，祝愿你能成功拿下。”
“嗯。”
许清如松了口气，低头继续吃饭。
“清如，你多吃点，不要客气。”乔遇把鱼肚子上最嫩的几块肉夹到了她碗里。
“谢谢。”许清如弯唇笑了下，慢条斯理地把那些肉放进了自己嘴里。
虽然她根本就不喜欢吃鱼，甚至有点讨厌......
许清如喝了口饮料，还是感觉自己嘴里有一股鱼味，她拿起手边另一个小碗，想盛点汤喝。
“你要喝汤吗？我来帮你。”乔遇自顾自地拿走了她手中的碗，边帮她盛汤边问道：“你吃不吃萝卜？汤要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都可以。”许清如侧头瞟了眼对面，还好他们都在谈事情，没往这边看。
刚刚沈归远帮她讲话，现在乔遇给她夹菜，这情景要是被其他人注意到，她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了。
乔遇端着汤，慢慢地把碗往她面前放，许清如抬手想要去接，被他出声阻止了：“你别动，很烫的。”
“谢谢。”许清如见他手边沾上了几滴汤，下意识想去抽纸巾。
沈归远一声不吭地伸出手，先一步拿走了。
“你干嘛啊？”许清如压低了声音：“快给我。”
“我要用。”沈归远面无表情地望了望他们，把那盒纸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许清如不爽的瞪了他一眼，这人总喜欢跟她作对！
乔遇倒是没看到这边的情形，从旁边的经纪人那抽了两张纸，把手擦干净了。
沈归远见状，紧抿着的唇弯起了丝丝弧度，好像在说，看吧，别人压根就不需要你，自作多情。
桌上的人聊天声都很小，许清如不好发脾气，也不好骂他，干脆转过了脑袋，眼不见为净。
开席了半个小时，餐桌上的的十几盘菜几乎没有动过，大家都在聊工作，谈事情，趁机攀附关系，就连闫和玲都被刘易珂拉着聊天在，真正低头吃饭的就只有许清如一个人。
“清如，你吃这个。”
“这个好吃，你多吃一点。”
“我帮你倒饮料。”
“......”
乔遇在旁边不停地给她夹菜，她看着自己碗里越来越高的‘小山堆’，无力地回道：“我的胃真的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