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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梨这晚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担心还会有蝙蝠从哪个看不见的角落里飞出来。
但她也没去陆凌骁的房间。
去他房间代表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心里始终还有一道坎无法跨过去，这是所有介怀的起因，在没有弄明白之前，她真的没有办法那么轻易地放下过去。
因为没睡好，顾意梨在闹钟响之前就起来了。
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袋有些肿，还带了些黑眼圈，她叹了口气，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不跟着一起来这深山老林了。
洗漱完化了个淡妆，顾意梨背着包出门了。
打开门，遇到了同样正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陆凌骁。
陆凌骁对她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看着她问：“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一想到这个顾意梨又变得无精打采的，她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好。”
陆凌骁忍不住笑了，关上门，对她说：“走吧，先去吃早餐，宋予承应该已经去拍摄地点了。”
顾意梨意外：“你怎么知道？”
现在才刚到六点，她还以为剧组今天都是这么时间点起床的。
“这里拍摄的主要还是他的戏份，我们都是来给他当陪衬的。”陆凌骁笑着说，“怎么，你是他的经纪人，连这个他都没告诉你？”
“……”
顾意梨头一次给人当经纪人，也不清楚这个是不是她应该要知道的。
最开始宋予承还会把拍摄的具体时间告诉她，但后来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就不说了，好像就是和陆凌骁一起回酒店的那天之后。
那段时间顾意梨自己也忙，学校期末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因此这种小事儿她就没管了。
顾意梨有些犹豫地问：“那你的拍摄时间，你经纪人也知道吗？”
陆凌骁答得很快：“不知道。”
顾意梨：“……”
陆凌骁笑了笑：“我的经纪人和你又不太一样。”
他的经纪人秦秋茵正在往公司管理层的方向发展，而陆凌骁虽说是她手下的艺人，但实际上又算是她的上司。陆凌骁平时很多活动和参演的影视剧都是他自己挑选和决定的，经纪人的作用只是给他提供参考意见而已。
“……”
那倒还是真的挺不一样的。
这么说来，陆凌骁的经纪人，顾意梨确实也没见过多少次。
唯一有印象的一次是她刚回国，去片场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在和身边的一个女人说话。那个女人打扮得很干练，一眼望去就是一位女强人。
当时陆凌骁拍的是现代剧，顾意梨起初以为她是戏里的演员，在和陆凌骁讨论剧情。之后才知道，她是他的经纪人。
“有机会的话。”顾意梨犹豫着开口，“我可以见见你的经纪人吗？”
“想取经吗？”陆凌骁侧头，“当然可以，她首映礼那天会过来，只要你跟我一起去，就能见到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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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在山里一共拍摄了六天，果然如陆凌骁所说，大部分的戏份实际是宋予承的，这是整部戏里宋予承演的最重头的一段戏，他和其他演员的戏份相对反而少了很多。
山里的戏份结束后，他们又辗转去了襄南其他的取景地。
这些地方早前工作人员都来踩过点，基本上一到就能拍。在每个地方把该片的戏份全部都拍完，又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
顾意梨这段时间放寒假，于是也跟着剧组到处跑，半个月内换了四个酒店。
顾意梨倒也没有不习惯的，前年暑假她回英国，还抽时间去附近的几个国家玩了玩，基本上隔两天就要坐飞机，酒店换得比这还勤快。
年二九那天，陆凌骁向导演请了假，要去参加《王相》的首映礼。
顾意梨在经过再三的思考后，还是决定跟他一起去了。
这次去的只有陆凌骁和顾意梨两个人，陈司提前两天去帝都跟剧组接洽了。
飞机上，两个人坐在同一排，戴着墨镜和口罩。空姐来给他们送吃的，顾意梨都没把墨镜和口罩摘下来，说不清楚是在防着什么。
倒是有空姐认出了陆凌骁，空下来的时候，跑过来找他要了个签名。
这种事情陆凌骁遇到次数多了，大大方方地给她签了名，还很配合得跟她拍了张合照。
空姐刚走，陆凌骁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顾意梨：“我记得你之前说想要谁的签名？”
顾意梨一愣，回忆了一下，那都是去年元旦前夕的事情了。
当时许听要去跨年现场蹲点，她记得她随口在她朋友圈留言开了个玩笑，说要签名照，结果是被他看到了？时间太久，她有点儿记不清了。
但最后许听也没给她弄到一个签名。
她不说话，陆凌骁侧身，离得她近了点儿：“你想要谁的签名照？”
顾意梨一听就分辨出他又在起逗她的心思了，最近这段时间他时不时就逗她，顾意梨在他面前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小小了。
她偏头，慢吞吞地说：“除了你的，都想要。”
听了她的话，陆凌骁也不恼：“为什么不要我的？你知不知道我的签名照现在还挺值钱的？”
值钱吗？或许是对他的粉丝来说吧。
在顾意梨这儿，有的是他那些粉丝都没见过的他的照片，看多了，也就感觉一般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