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见到这个可怕的女人,但是未免王府的小妾落井下石,她必须厚着脸皮到沈家来,让她们以为她和沈家关系亲厚,不敢小瞧了她去。
她忍着对沈妤的怨恨,笑盈盈道:“劳烦五妹记挂着,我一切都好。”
沈妤眉心微动:“哦,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三姐。”
沈妗眼皮一跳:“你说。”
沈妤笑道:“二姐做错了事,被人追捕。但是我以为,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勇于承担,我很希望二姐能投案自首,难道她要躲躲藏藏一辈子吗?我记得未出阁的时候,三姐和二姐关系最好,不知三姐可知道二姐的行踪,或者,你觉得她会藏到何处?”
沈妗强笑道:“二姐既是要逃跑,怎么还会冒着风险去见我呢。虽然我也希望她能主动投案,可我着实不知她会藏身何处。”
沈妤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二叔忙于公务,偏偏二姐又出了事,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大哥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哎,二姐可去看过二叔了?”
沈妗咬牙笑着:“劳烦五妹费心想着,我这次出府就是打算去看看父亲的。”
沈妤点点头:“三姐果然是孝顺,二叔一定会觉得欣慰。可是三姐毕竟嫁了人,不能时时在二叔身边照顾,好在吕姑娘很快就要过门了,二叔身边也多个知冷知热的人,三姐也重新有了母亲。”
沈妗看明白了,沈妤就是要气死她,可是她现在有求于人,只能隐忍不发。
“五妹说的是,父亲娶了继室,有个人照顾他,我也能放心。”
沈妤看起来很是真心诚意:“二叔身边只剩下了三姐一个女儿,三姐可要多多保重,不要像二姐一样。”
方才是要气死她,现在是在威胁她。沈妗在心里骂了沈妤几百遍,脸上笑容越发和煦:“五妹说的很是。”
她不想再听沈妤说这些气人的话,望着沈妤后面道:“这位就是卫姑娘罢?”
卫若菡上前行礼:“若菡见过沈侧妃。”
沈妗虚扶起她,笑道:“卫姑娘无须多礼。”
她暗暗打量着卫若菡,得出一个结论,卫若菡的确是个出众的美人,丝毫不比她逊色,而且卫若菡的气度涵养,一看就是做正室的。
她觉得气馁的同时,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嫉妒。准确来说,只要和沈妤关系好的姑娘,她都看不顺眼。
勉强和几人闲话几句,她就借口去拜见太夫人离开此地了。实际上她知道太夫人不待见她,也没想着真的去慈安堂。
她装着一肚子气,在园子里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逛了多久,正想出府,却是和更衣回来的卫若菡遇到了。
卫若菡没看见她,从另一条路上走着。沈妗心念一动,轻声喊道:“卫姑娘要去何处?”
卫若菡回头发现是她,过去行礼道:“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沈侧妃了。”
沈妗十分平易近人:“听闻卫公子也成为了贡士,还未恭喜卫姑娘呢。”
卫若菡忙道:“劳烦侧妃记着。”
“听闻卫公子和许表哥是好友,我和许表哥是表兄妹,以后咱们都是亲戚,卫姑娘无须与我客气。”
提到和许暄和的亲事,卫若菡面色微红:“侧妃说的是。”
沈妗闲聊般道:“许表哥博学多识,家世教养都很好,关键是性情温和,待人和善,又极念旧情,是个好人呢,以后自然也会对卫姑娘很好。”
卫若菡面色更红了,低头不言。
沈妗唇角微翘,道:“祖母很喜欢许表哥,总是在姐妹们面前提起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老人家要和许家结亲呢,原来,是大家想岔了。其实,这也不怪别人误会,表婶最喜欢的就是五妹,时常和五妹互送糕点。那次二弟不小心落水,是许表哥舍命相救,二弟才得以活命。事后,五妹又是感激又是内疚,那段时间,经常亲手作羹汤送给表哥。
但是五妹毕竟身份尊贵,表婶不能总是让她下厨,是以礼尚往来,也亲自做了糕点给她送去,两人相处的十分和睦,就像是一家人。由此可见,许表哥是个好人,表婶也是个直率热情的人,一定不会是故意刁难儿媳的恶婆婆,卫夫人眼光真好。”
沈妗这话分明是在告诉卫若菡,沈妤和许暄和议过亲,并且许暄和对沈妤旧情不忘,许夫人也很喜欢沈妤。
沈妗目光一瞥,果然看见卫若菡面色白了些,她心下得意,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去看看父亲了,就先告辞了。”
卫若菡怔了一下,笑容勉强:“侧妃慢走。”
沈妗走远后,卫若菡的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她对婢女佩兰道:“回去罢。”
佩兰忍不住道:“姑娘,听沈侧妃的意思,宁安郡主和许公子议过亲?”
卫若菡沉吟道:“或许罢。”
佩兰惊讶道:“那沈侧妃为何要与姑娘说这些?”
“谁知道呢。”
佩兰道:“关于沈侧妃说的话,您真的不介意吗?”
卫若菡淡淡道:“介意又如何,不介意又如何?我虽不知道宁安郡主和许公子的亲事为何没有成,但我却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许公子以前和谁议过亲,但是现在和他定下亲事的人是我。”
“若真如沈侧妃所言,许公子对宁安郡主旧情难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