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急声道:“快拦住她!”
看管新月的侍卫一脚踢过去,新月的手被打开了。然后,又有侍卫捏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康公公走过去,俯身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发现她指甲里有一层红色的东西。
“陛下,她的指甲里好像藏了毒!”
皇帝面色更加难看:“太医何在?”
张太医上前道:“臣参见陛下。”
皇帝道:“你去查验一下,是什么毒。”
张太医走到新月面前,用银针挑起她指甲里的红色的东西,仔细看了看,突然面色大变:“陛下,这是鹤顶红!”
鹤顶红可是剧毒,新月随身带着它,看来是真的不打算要这条命了。
皇帝勃然变色:“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这一切?”
新月满头汗水,呼吸虚弱:“我说了,无人指使,我就是因为恨太子,很你这个昏君,所以想方设法混入围场的舞姬中刺杀你。若非是太子和你这个包庇儿子的昏君,我的家人也不会无辜枉死!凭什么坏事做尽的人安享荣华,我们一家要天人永隔?!”
一边说着,充满恨意的眸子盯着太子。
太子心下一慌,明明新月很顺从他的,怎么他成了强占民女的人了,又怎么成了皇帝遇刺的罪魁祸首?
他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是谁指使你往孤身上泼脏水的?”
“太子殿下一向威风凛凛,怎么现在敢做不敢当了?”新月大声道,“太子府寿宴那一次,许多人可是亲眼见到你强迫我,我一时情急就刺伤了你?现在你又说我是故意往你身上泼脏水,谁会信?”
太子有口难辩,磕了一个头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冤枉,陷害?”皇帝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轻视和嘲讽,“你当朕是傻子不成,对你的所作所为全不知情?”
“父皇——”太子心猛地一沉,瘫倒在地。
新月看到太子这副模样,笑的十分痛快:“刺杀失败,我自然是必死无疑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吴山道:“陛下,臣觉得,应该严加审问,一定要将幕后主使找出来,否者即便处死了新月,还会再有人来刺杀陛下。”
众大臣纷纷附议。
皇帝很爱惜自己这条命,自然也想揪出幕后指使,可是新月死也不肯说,还有什么办法呢?
皇帝又让人给新月用了刑,她还是不肯招。
就在皇帝要下令处死她的时候,吴山再三提议将新月关押起来慢慢审问。
皇帝也无法,道:“也罢,就先将她关押起来,关于此案,就交由吴卿查明了。”
吴山道:“臣一定尽心竭力找出幕后真凶。”
一场宴会就这样散了,皇帝离开后,其他人也回去了,至于新月,被单独关押起来,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皇帝一想到有人要刺杀他,就睡不安稳,所以一夜无眠。吴山同样一夜没睡,但他却是为了案子。
“姑娘,您所料不错,吴大人的确派人在暗处盯着新月呢。”苏叶从外面进来道。
沈妤就着烛火,坐在镜子前梳头发,闻言微微一笑道:“告诉宁王,到子时的时候就行动罢。”
紫菀颔首。
沈妤环顾一圈问道:“紫菀和云苓在何处?”
紫菀道:“哦,她们在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
紫菀笑道:“姑娘糊涂了?今天是狩猎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回去了。不只是我们,其他人家也在收拾。”
沈妤左手撑着下巴,眼中是点点星芒:“让她们回来罢,明天回不去的。”
紫菀想了想:“是啊,明天又有热闹看了,怎么还能回去呢。我这就叫紫菀和云苓进来。”
“等等。”沈妤叫住她。
苏叶停下脚步:“姑娘还有何吩咐?”
沈妤不自在的看着她道:“你悄悄轻易楚王帐篷看一看,问问他……问问他的伤怎么样了?”
紫菀嘿嘿一笑:“原来姑娘是担心殿下啊,不过,比起奴婢前去问候,殿下显然更想亲而听到你关心他。”
沈妤横她一眼:“要你去就赶紧去,还敢拿我打趣。”
紫菀赶紧道:“好,奴婢这就去,快些去,免得姑娘等着急了。”
说完这句话,在沈妤丢出一本书前,她快速跑出了帐篷,外面传来她和紫菀说话的声音,明显是兴高采烈。
沈妤重新拾起书,就着烛火看,手无意识摩挲着书页的一角,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又将这一切归咎于郁珩,都是他扰乱了她的心绪,等明天见了他,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等等,她为何笃定郁珩明天一定会来见她呢?沈妤又丢了书,有些生气,一定是郁珩总是往她面前凑的原因。
想想一开始她对他的客气疏离,到后来的熟悉,不知怎么就便的亲近起来了……一步步走进他编织的罗网。
她觉得有些烦躁,干脆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吹风。
这时候,苏叶进来道:“姑娘,奴婢已经将您的话带到了,宁王已经准备好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行动。”
半夜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原本新月被关押着,周围严防死守。可是却有几个刺客闯入,要杀了新月。幸而吴山早有预料,亲自带人守在这里,听见这里的动静时,就让人进去,及时抓住了几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