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口就有一个清脆的男声传过来,“是陶辞小姐家吗?”
Bryce又问:“你是谁?”
“我是邵总介绍过来的,说这里有病人要照顾,提前过来打声招呼。”
Bryce听到这话,刚准备说我们不认识什么邵总,你找错地方了。
结果下一秒,陶辞就打开了门,把人迎进来。
“我是陶辞,你是邵谦介绍过来的吗?”
面前男人个头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白白净净,“是的是的。”
来的人正是付梦给找的护工。
对方一开始就介绍自己是医科大学毕业的,有几年的临床经验,本来说好下周来的,但是路过这里,就想来拜访一下顾客。
说是来拜访,其实陶辞也知道,这些人也挑客户,提前过来估计是来看看人怎么样。
交谈还算可以。
等她把人送出门,回过头发现Bryce脸色又变得冰冷起来。
陶辞心想刚才还谈的好好的,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Bryce倒也直白,没等她问,直接开口,“刚才那个人是谁?”
“是下周来照顾你的护工。”
“护工?来照顾我?”Bryce皱眉,“为什么?”
陶辞也有点懵,还是如实回答,“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要走了,找了个人来照顾你。”
这话一说出来,她看到Bryce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就是痛苦,“原来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件事。”
陶辞点头,心里也不怎么舒服,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时间也不短了,她一想自己要离开心里还闷闷的,怎么Bryce就跟没事人一样。
但她也不想Bryce误会自己是故意要走的,刚准备开口解释说她要回去参加比赛。
就见到Bryce笑了笑。
Bryce不常笑,每次笑都让陶辞小鹿乱撞。
这次却没有那种感觉,陶辞觉得他这个笑,还挺苦的。
“那好吧,保重。”
Bryce高兴不到半天,又把自己封锁起来。
陶辞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却又因为自己要回去准备东西很多,一直没顾上。
还有一个原因,陶辞觉得她多看Bryce一眼,就会多点不想走的念头。
在爱情和事业面前,如果有可能,陶辞会选择爱情。
可是Bryce对她没有爱情,他只是拿自己当Adria的替身。
临走前一天,那个小护工来了。
陶辞站在一边跟他讲Bryce的生活习惯和锻炼时间,让他多注意Bryce的饮食。
小护工说他只负责Bryce的锻炼,别的邵总会派个专门做饭和打扫卫生的保姆过来。
早就知道自己姐姐姐夫财大气粗,陶辞对此见怪不怪,但是Bryce这人好强,她害怕到时候Bryce要亲自付钱,又打电话跟付梦说让保姆和护工把价钱谈低一点,差价她给补齐。
付梦在那边回答可以。
第二天中午的飞机,早晨陶辞把行李推出来,看到Bryce坐在阳台那里。
背影有些落寞。
她走过去,说:“Bryce,我要走了。”
“嗯。”
“记得好好吃饭,配合医生治疗,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Bryce没回头,“知道了。”
话说多了没用,陶辞给人做了最后一顿饭,来接她的车就到了。
小护工帮她把行李搬下去,陶辞给他自己的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说Bryce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联系。
小护工“嗯”了好几声,再三保证自己一定能照顾好他。
当天陶辞坐上飞机,回了家。
回到乐团第五天,小护工就打来了电话,他声音有些焦急,说:“陶小姐,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陶辞问:“怎么了?”
小护工语无伦次说了几句,陶辞还是听出他话里意思。
Bryce精神不好,有自杀的倾向。
这下可不得了,陶辞又请了两天假,火急火燎赶了回去。
刚到小区,就看到小护工站在那里伸着脖子往她这边看,见到人以后跑过来,“陶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Bryce受什么刺激了吗?”
“不知道呀。”小护工也很着急,“你走以后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就不好,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昨天我就看到他拿着厨房刀在手腕那里乱比划,还问我怎么死才不痛苦,今天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了。”
陶辞听的心惊胆战,她知道Bryce以前得过抑郁症,没想到竟然复发了。
她很快上了楼,Bryce的房间门果然关着。
陶辞敲门,说:“Bryce,在么?是我。”
里面没说话。
陶辞更着急了,她害怕Bryce真的出什么事,招呼小护工去找个开锁匠来。
然而小护工刚走,门就开了。
Bryce坐在轮椅上,被陶辞喂出来的肉又消失不见了,他板着一张脸,“你怎么回来了?”
陶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想说我担心你,就回来了。
没办法。
结果下一秒,她就被人抓住了手,Bryce一用力,她整个人跌坐下来,扑倒了他身上。
陶辞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她还惦记着Bryce腿上的伤,起身一动却被他死死摁着。
她感觉到Bryce全身发抖,声音低哑,“陶辞,你别走了,我离不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