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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痴迷_多梨/子羡鲤【完结】(75)

  余欢心里一紧。

  窗外又开始慢悠悠飘着雪花,她手指颤抖,拉好窗帘。

  望了眼书桌上的闹钟,十一点四十二。

  这么晚了,这人跑过来干什么?

  搁在桌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一下,余欢瞧了眼。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

  [下楼]

  祁北杨的那个号码还躺在她黑名单中,这个多半是办的新号。

  踮着脚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细的缝,余欢往外瞧,看到车上的人下来了。

  黑色的外套,身材颀长,余欢看不清他的脸,只瞧见他捏着手机,放在耳旁;外面又落了雪花,不太大,慢悠悠地落。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余欢伸手去拿,一抖,险些从她手里掉下去。

  “桑桑,”余欢听见祁北杨叫她的名字,不急不躁的,“你下来。”

  “你有事吗?”

  “没有,”顿了顿,他声音听不出异样来,“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

  余欢能听到隐约的风声。

  早晨气象台刚播报过,今晚霞照市将迎来新一轮风雪,气温将降到零下十度。

  余欢说:“你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我不,”祁北杨仰起脸,“我刚刚看到你了……桑桑。”

  “我生病了,”他加重了语气,“病的很严重,我能看看你吗?”

  一路上,三个人的话来回在他脑海中颠倒,反复播放。

  苏早说,一开始,他和余欢两人情投意合,羡煞旁人。

  林定一边擦鼻血,一边说,余欢给祁北杨织了条围巾,最简单的款式,他宝贝的不得了,旁人若是碰一下,他就各种冷眼。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祁北杨想不通。

  程非都快哭出来了,抖着嗓子说,是因为余欢想要同他分手,他拿慈济院的迁址来威胁她就范。

  祁北杨没有问为什么余欢骗他。

  这种问题不需要问就知道答案——她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其他几个人对骗他的解释倒是异口同声,是不想再看见两个人彼此折磨。

  ……折磨。

  都用上这个词了?他对余欢的爱,对她而言是种折磨?

  祁北杨驱车来的路上,一颗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起先,他只想把这个狠心的小东西拽出来,质问她,为什么骗他骗的这么惨;而随着越接近她,祁北杨越舍不得——

  他清晰地记着余欢初见他时,眼神中的恐惧,宛如看到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那绝不是祁北杨想要的。

  他只想要她开开心心,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这么久的努力,余欢终于不那么排斥他,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只能忍,把他的戾气收敛起来,扮演她喜欢的温和角色。

  祁北杨仰起脸来,窗帘已经关紧,只有一个绰绰的身影,瘦瘦弱弱地立着。

  她一直站在窗帘后面。

  “祁先生,”余欢说,“我不是医生,帮不了你。”

  “暂时收留我一晚行吗?我没地方去了。”

  余欢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什么没地方可以去了,他祁北杨什么时候都不会委屈到自己。

  余欢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打120。”

  “桑桑,”那边的声音软化下来,“我的头很痛。”

  可怜巴巴的。

  余欢忍不住偷偷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瞧了瞧。

  雪好像下得更大了。

  “……如果你不肯见我,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还真是这人的风格。

  余欢在房间内踱着步子,又往外瞧了瞧。

  他始终安安静静地立着。

  窗户旧了,缝隙里吹过来一阵寒风。

  凉飕飕。

  余欢想起了昨晚上,他将自己的脚硬生生捉过去,拿身体给她暖。

  在外面叱咤风云的狮子,对待她的时候,总会多一点温柔。

  ……就是这一点温柔。

  她张口,声音涩涩的:“……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听过吗?”

  “嗯。”

  “暂时收留你可以,但你不许做什么过分的事,”余欢强调,“否则我会报警,会恨你一辈子。”

  祁北杨哑声笑了:“好。”

  他不怕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唯独怕她眼中的恨意。

  只要一眼,就能使他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祁北杨刚刚上来,就瞧见余欢站在门口,低头取双拖鞋放下。

  也是女士的,比她的脚要大上两码,大约是为朋友准备的。

  “只有女生的拖鞋,”余欢解释,“这个我刷干净了。”

  她知道祁北杨有洁癖。

  祁北杨道了谢,弯腰穿上——果然,尺寸严重不匹配,这双鞋实在太过小巧,还有一部分后脚跟露在外面。

  滑稽极了。

  余欢看到他脖子里的围巾,呆住。

  那是她织的第一条围巾,送给祁北杨的平安夜礼物,她跟着网上的视频磕磕绊绊学了好久,最基础的元宝针。技术生疏,她编着编着就出错,自己又不会改,只好拆了,从头再一点点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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