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笑了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能动动嘴就让我离开的四小姐吗?现在的你,该害怕的是我,让不让你离开李家!”
狠狠放下那只想要扇她耳光的手,径自离开。
李映月像是被冻僵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栖关门前,淡淡说了一句:“别让我小瞧了你。”
至少,刚来京城的李映月是那个骄傲的女孩,不屑做些下三滥的事,就是使坏也是正大光明的,不像现在,如同入了魔。
李映月浑浑噩噩地离开懋南院,以前围在她身边众心捧月般的侍女们消失了,甚至路上时不时的就有几个婢女,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似乎悄悄说着什么。
落地凤凰不如鸡,她想笑,却渐渐地发现完全笑不出来。
她走到菡萏池,看着里面如魔似疯的自己,想哭,也真的哭了出来。
哭了许久才慢慢走去邰平阁,不敢让任何人发现她微红的眼睛,只能走得越来越慢。
她必须想办法继续留在李府,哪怕是一个养女也好。
她不想回云家,不想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云家女。
经过几个报厦,她路过静居,远远看到正离开静居的李崇音,李崇音也发现了远处的她,他们遥遥相望。
李崇音颔首算做打招呼,冷淡依旧。
李映月默默望着他离开的样子。
曾几何时,她梦想着自己不是他的妹妹,该有多好。
等一等?
她猛地看向李崇音的背影。
她似乎一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她不是他的亲妹妹。
所以,她那最见不得光,最龌龊的心思,其实都是可以正大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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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万万想不到自己偶然的一句话,能重新激发李映月莫大的战斗力。
她正翻箱倒柜,从静居寻到懋南院,都寻不到那只锦袋,也不知去了哪里。
锦瑟进来为她整理床铺,见她神不思蜀的模样,便问了起来。
云栖本来想着,那东西李嘉玉说的神神秘秘,她最好别张扬出去,现在寻不到,只能问锦瑟了,记得她当时说过,是她带自己回来的,那应该看到了吧。
没看到的话,可能是在路上丢了?
“啊,您说的是这个?”锦瑟一拍脑袋,出去了一会,很快又走进来。
手里的拿的正是云栖找了许久的锦袋。
云栖如获至宝,立刻握在手里。
“对不起小姐,我给忘了这事,它……很重要吗?”锦瑟最近一直在张罗着云栖的衣食住行,这件事情早忘到旮旯里去了,要不是云栖问起来,还真给忘了。
“嗯,重要,是一个友人送的。”云栖看到它,笑了起来,总觉得每次获救,冥冥中总觉得与它有关系,它是她的幸运珠。
之前余氏也是发现云栖这个被除下来的锦袋,觉得里面这颗珠子看着不像饰品,也不像药物,还寻郝大夫过来看过,郝大夫没看出是什么,只是能确定它于身体无害,余氏也是担心云栖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收了进来。
云栖的心情上上下下,见她们都没察觉,才吐出一口气。
吓死人了,幸好都以为它只是普通的漂亮珠子。
云栖拿到锦袋后,就说准备就寝,其余婢女为她铺好了床,行礼后退出。
云栖见人离开后,才翻出那颗千里追。
果然在。
在才比较奇怪。
她掏了出来,又放进去。
重复了好几遍。
她记得真的用过了。
后来她也问过是谁救了她,肯定不是魏司承,那又是谁?李昶只说是一过路的好心人。
好心人能路过山洞吗?
难不成是打猎……
所以,这只锦袋看似普通,实际上是有其他作用的,比如再生?
永远都用不完的千里追。
用完了,会自己生成?
她觉得这问题的关键在于李嘉玉,只是现在的她不方便去东苑。
她想再去寻李嘉玉,只是不知该用什么借口,而且听闻年后他就长时间不在府中了,想想他在大房那边的待遇,她也不是不明白他想逃离李家的心。
看来,要想个办法,给他留下口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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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想到上一次出街时,所有东西都落在了巷尾,就一阵心痛。
她现在还没到发月钱的时候,再说也不是单纯银钱的事,她觉得再多银钱也不该随意浪费。
她还想去原来的那巷子附近问一问,虽然东西肯定是拿不回来了,但不问不甘心啊,真的找不到那也需要出门一趟,给补回来。
云栖与余氏报备过后,带上了无端和华年。她只是买些东西,并不打算向马房申报用车,她只戴着面纱上街,这也是大多闺阁女子会用的。
刚与无端几人在买了点饰品,云栖没架子,加上本来关系就好,几人有说有笑地买了不少便宜的小东西。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头一阵闹哄哄的策马声,以及欢声笑语和叫骂。
“都给本公子让路!”
“滚开!”
“别他么碍眼!”
一群鲜衣怒马的京城公子哥儿骑着马经过,他们边张狂地笑,边甩着马鞭挥斥行人。京城可骑马却不可疾行,正常情况下,大多人都会下行,这样策马狂奔相当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