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已经谈好了。”秘书有些犹豫。
容敬渊放下手中笔轻轻笑了笑：“没有可是，违约金照例赔偿。”
“退回去吧。”男人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将文件递给秘书。
见他并没有发火秘书松了口气，临走前悄悄关上了门。这是第一次有艺人公开对抗容敬渊。在签下虞晚的时候容敬渊就知道她很不同，心机、手段、美貌和狠心她什么都不缺。而这样的人往往是最难掌控的，因为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虞晚的每一次选择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现在这次的试探就是在告诉他：他们并不是上下属的关系，而是合作。即使是经纪人，她也有选择权。她要的只是他手中的资源，双方互利，仅此而已。
容敬渊知道迟早有一天虞晚会撕破这道粉饰太平的隔膜，但没想到这么快。在这个话题前谁先后退谁就输了。
她很聪明的并没有多费口舌，而是直接用SNF代言逼他让步。
和在公司庇护下小心翼翼的艺人们不同，虞晚的野蛮生长和手中独立的资源让她有底气参与选择。她不会后退。这是容敬渊从目前的信息中得出的结论。所以他选择了从容妥协。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SNF的口红只是一个□□。
落地窗前女人抱臂看着楼下行人，神色冷淡。
《王国》从二月份开拍到现在已经接近尾声，虞晚在接下来几天去了剧组将剩下的戏份补齐。
官方公布了杀青照，也意味着这部影片离上映不远了。
海滩边，虞晚补完最后一场戏份已经到晚上。布莱克吸着雪茄，随手递了支给她：“试试。”
虞晚微微挑眉，从助理手中接过火。
“SNF口红的事情还没恭喜你。”他吐了口烟雾笑道。
海边天气多变，原本还是微风习习，转眼间就又冷了下来。女人披着蓝色的披肩，淡淡看着海面细波不置可否。她手中的雪茄一直燃烧着，雪白纤长的指节衬着明灭的火星有丝凛冽的撩人。
布莱克笑着递过去一张请柬：“看看有没有兴趣。”
纯黑色的卡片上烫金的字体显得很优雅。虞晚看着男人脸上的神色轻轻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来接过。
‘慈善晚会。’醒目的标题一下子就点明了晚宴的内容，布莱克将雪茄放进旁边的烟缸里解释：“不成文的规矩，每年四月中旬都会举行，说是慈善，其实内容也就是那些。”他说到这儿又笑了起来，像是在嘲讽。
旧金山的慈善晚宴几乎等同于上流社会的敲门砖，无数女星们每年豪掷千万想要挤进去，可固定名额却也只有那么几位。
能参加这场晚宴的无疑都是出自名门或者在圈内地位超然的人。布莱克手中这个请柬份量很重。
“您有什么要求？”虞晚接过请柬淡淡问。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虞晚也早已经过了天真的年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同等的交换。
男人轻轻笑了笑：“别误会，这个请柬并不是我的。”他的神色有些奇妙：“是有人想要见你。”
这已经是他能告知的全部，但却是个很危险的信号。什么样的人能让布莱克守口如瓶，或者是――什么类型的人群呢？这无疑是块裹着□□的蜜糖。
虞晚明白是她这段时间锋芒毕露，挡到了别人的路。
“不去会怎样？”请柬上写的是她的名字。女人看了眼淡淡问。布莱克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你总归会见到这些人。”去与不去只是早晚的问题。
虞晚指尖顿了顿，眉眼却慢慢舒散了下来。
这看起来是一个很糟糕的场面，但对于她来说却也不过如此，虞晚并不准备示软，从重生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后退过，是不是刀尖总要淌过去才知道，女人轻轻笑了笑，眼神狠戾。
距离四月十五日晚宴只有两天，该来的总会来。连绵的雨下了三天，将旧金山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这样的天气其实更适合伦敦。在助理抱怨时虞晚只是轻轻笑了笑。她很喜欢雨天，不论是在哪儿。因为只有在雨天里那些肮脏的，隐秘的污秽才会浮出水面。
“虞小姐看这件怎么样？”助理拿来一套香槟色的礼服。
虞晚看了眼，收回目光：“换那件黑丝绒的吧。”
那是条偏东方韵味的裙子，复古却又不乏优雅，很适合虞晚。
天黑下来的时候，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旧金山的雨天很少见，朦胧的灯光下雨滴顺着树叶落下，有几分纸醉金迷的颓败。这是场记者们不能涉足的聚会，连摄像机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在晚上八点的时候黑色的宾利停在了门外。服务生低头打开车门，不敢冒犯贵客。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很好听。穿着黑色丝绒裙子的女人微微点头，向庄园内走去。晚宴还没有开始，宾客却来的不少。
宴会上嘉宾的座位席是早有安排。虞晚跟着侍者一路走过来。
“嗨，晚。”在进入花园之后，虞晚忽然听见了一道声音。是之前在《王国》选角时有过几面之缘的卡罗琳。她端着酒杯笑看着她：“在这里遇见你真高兴。”比起初见的高傲和竞争时的剑拔弩张，她现在看起来很友好。
虞晚知道她的家世，因此也不奇怪卡罗琳会出现在这儿。在圈内除了普通人外也有一群先天就有优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