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原因下,方雪忆不敢乱来。
程确笑容轻松,看不出丝毫被威胁的胆颤,反而步步紧逼:“你什么都不敢做,也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你不能让秦寒知道你的真面目,这就是菟丝花的悲哀。”
方雪忆维持着笑容,暗地里拳头缓缓收紧:“我没有傻到直接跟他们讲。”
“前有买热搜的事情不到几个小时就暴露,你还敢算计他们?”程确轻笑。
方雪忆终究没沉住气,抬手想要挥过去。
程确淡定地睨她一眼,挑眉:“豪门梦不要了?”
手停在半空,方雪忆打也不是放也不是,最终颤抖着抽回手。
“我说,你怎么每次看到我就这么暴躁呢?”程确抱着胸靠在桌边,一派轻松的模样。
“方雪忆,我们之间并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打个棒槌再给个甜枣,程确语气里带上了蛊惑,“你何必呢?老老实实当你的秦太太不好吗?”
程确讲心声托出:“其实我一直觉得秦寒和你绝配,你们两个互相霍霍我看得挺开心的,只要你少招惹小姨,我根本不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忌惮方雪忆是不可能的,她这样说有别的原因。
方雪忆离开了秦寒还能攀附其他人,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和秦寒两个人好好呆在一起。
反正她早晚要压下秦寒的事业,夫妻一损俱损才让人看得舒坦。
再者,方雪忆每天活在嫉妒与怨恨之中,还要防范有前科的秦寒出轨,豪门太太当得并不舒心。
她为什么要助她“脱离苦海”呢?
方雪忆怔了怔。
她和程确虽然有旧怨,但现在并没有根本利益冲突。
她再仇视程确,也绝对不能因为程确搭上自己。
威胁不成,她只能在暗地里用这件事做文章。
何不先暂时稳住程确,再伺机动作?
她抬了抬下巴:“只要你识好歹,我可以不说出去。”
程确“噗哧”一声笑出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从头至尾都没说过你不可以说出去,我不在乎这个,所以你压根没有可以要挟我的把柄。”
“是吗?”方雪忆扬起高傲的笑颜,“既然如此,就从秦简开始吧,我先告诉他好不好?”
“不用你告诉我。”
门被蓦地推开,秦简与陆离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脸色冷若冰霜。
方雪忆笑容僵在脸上。
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换来转换去,她咬牙:“你们都听到了?”
秦简冷着脸:“我和陆离刚好在门口谈事情,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们……”
“程确从来没有针对过你,方雪忆。”秦简深吸一口气,语气莫名悲哀,“只有你把她当作假想敌,而她根本不在乎那些。”
方雪忆声音陡然拔高:“不在乎?!你的舔狗滤镜可真够厚的!”
陆离平静地走到程确身边,对程确安抚地笑笑,转而望向方雪忆:“我的未婚妻对我从无隐瞒,就不劳烦表嫂替我们操心了。”
听到陆离刻意咬重的“未婚妻”三个字,方雪忆忿忿咬牙:“那你可得看好你的未婚妻,她本事可大着呢,随随便便就能勾得别的男人要死要活呢。”
说着往秦简的方向瞪了一眼。
“优秀的女士魅力无法阻挡,不免会吸引来大批异性,好在我先遇到了程程,她愿意为我驻步是我的荣幸。”陆离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不打扰表嫂了,小姨正等着程程去尝她做的曲奇呢。”
说完牵起程确的手,带着人离开。
门被顺手带上,留在室内的秦简苦笑:“她和你不一样,她不会拘泥于小情小爱。”
在感情上遭受再大的伤痛,程确也不会停止探索事业的步伐,所以即便被他们三兄弟分别伤害,她仍然能够坚强地屹立在塔顶。
因为她有信仰、有梦想,从来不困囿于情爱。
方雪忆闻言愤愤不平,瞪着他吼道:“和我不一样?!同样是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她怎么就比我高贵了?我看你们一个个就是被她迷了眼!”
看着被妒火烧到几乎着魔的方雪忆,秦简露出极失望的神情。
从方雪忆爬上他弟弟的床开始他就已经对她失望了,先前她在热搜和酒会上的小动作也并不高明。
然而她过去善良单纯的形象过于深刻,即使知道了真面目他也不愿意承认她早就坏到了骨子里。
她分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揪着程确不放呢?
程确已经被她伤害了两次,何其无辜?
方雪忆被他失望透顶的目光狠狠扎了一刀。
不是因为对秦简留有余情,这道刺痛源自委屈和不甘心。
秦简曾经是甘愿默默守护她多年的备胎,如今反舔别人不说,还为了那人指责她!
“她有常人想象不到的毅力,会为了理想奋斗。”秦简的嗓子有些干涩,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些许嘶哑,“不是走捷径,而是真正的奋斗。”
他回想起刚才在门口,陆离用甜蜜的语气说“爱她当然要支持她,她注定翱翔,而我荣辱与共”,情绪忽然低落下去。
不愿意继续逗留,他转身离开,转动门把手的刹那顿了一下。
“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