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小姐可能经常处在水深火热,所以対逃命时机这个东西异常灵敏,便心里盘算着跑为上计,刚跑到胡同口就看见壮汉和舒澄清堵在路口。
她抓起壮汉的头发往后拉,抬腿踢中要害,还有十分义气的拉起舒澄清就跑。
然后,舒澄清的镜头就变成了:路灯在跳跃,而且感觉自己很飘。
这辈子第一次打群架。
很飘。
夹杂着身后的追赶声,风擦过俩人的脸颊吹起长发,舒澄清被她拉着,强行开启100米短跑模式,朝着里跟自己家相反的方向狂奔。
同时,舒澄清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当好不容易甩掉壮汉们,停下来的时候,舒澄清觉得整个胸腔都要炸了!
心里暗想:这要是被我有生之年的体育老师们看见,绝对会后悔他们在她体育分一栏填个勉勉强强的六十。
在舒澄清感慨万千的间隙,伍大小姐已经调整好呼吸平静下来了:“有幸认识,伍寻樱!”
好中二的自我介绍,舒澄清内心吐槽。
“你好,再见。”标准的格式化语气,完全没有刚刚一起逃命过的大难不死的激动之情。
“别再见啊,走,姐姐带你喝花酒去!”完全自来熟,完全无视别人的话。
伍寻樱十分自然的把咸猪手搭着她的肩膀,自说自话地把人往酒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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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你?”舒澄清淡笑,转了转杯里的酒,举杯在鼻前闻了闻,一饮而尽,“你当年群架届的扛把子的名号响彻整个D大好吗?”
欺负你,还不如直接去爬山呢。
两人说话天马行空,话题转化全靠心情。
伍寻樱看着她一杯杯的望嘴里送,心里想起一些往事暗暗发笑,抬手制止了她,“你当年可是人送绰号‘一杯倒’啊,喝醉了我可不拖你回去。”
这年头,没几个绰号,都不好意思出来混好吧。
舒澄清苦笑。
当初年轻不懂事,失个恋就借酒消愁,糟蹋了舒森的美酒。说来也奇怪,她在酒窖睡了三天之后,跟打通任通二脉一样,看见酒就想尝尝。
“帮我拿杯橙汁嘛,澄澄,好澄澄~”伍寻樱还没忘记这事,油腻腻的撒娇。
联想起昨晚,舒澄清浑身一颤,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决定对她进行降智打击。
“你怎么回事?我走了的这几年你是去上幼儿园吗?要不要我把橙汁倒进配奶嘴的奶瓶里?”
伍寻樱倒是无所谓,“可以啊,记得把奶嘴烫一烫。”
只要她自己不觉得恶心,那恶心的就是别人。
舒澄清翻了个白眼,“我叫服务员拿给你。”
“别呀,我就要你拿的,只要给了橙汁,我立刻恢复正常,我保证。”伍寻樱信誓旦旦的保证。
这话一说,舒澄清要是再看不出这人心里的小九九,那就真的是降智了。
“你刚刚说谁欺负你了?”
“谢家的人......”
她心里嗤笑,果然,橙汁是假,要坑她才是真的。
于是,慢悠悠的站起,决定去试试这个坑的深浅。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人走远的伍寻樱,一脸不敢置信。
就怎么轻易答应了?原来自己撒娇真的有这么恶心?
没道理的啊。
舒澄清在二楼没多走动,而是在一个不起眼的餐桌前站着,不到十分钟,终于看见了伍寻樱要的“橙汁”。
蓝色裙子,走清纯挂的?
把手上的蕾丝手套摘下,白色的细高跟踩在地毯上没有声响,她微微弯下身子,存心要去拿那杯橙汁。
两只手,同时碰到杯子。
好漂亮的一只手,这是谢歆的第一感觉。
与此同时,舒澄清抬眸,望向另一只手的人。这个女人……在宋宴身边待了两年多,是近几年宋宴身边待最久的,身后有个谢家的背景,在本城千金小姐圈里,也算翘楚。
舒澄清收回手,眼色微暗,心头泛起几分酸涩,脸上的讥讽显而易见。
谢歆见她松手,深深剜了她一眼,便端起橙汁要走,没有丝毫客气,颇有些趾高气昂的意味。
她看了一眼舒澄清,白色旗袍款的裙子,胸前有特殊设计的镂空,一席旗袍勾勒身形,珍珠首饰没有使她气质变得老气,反而衬得她的雪白肌肤更加晶莹剔透,恰到好处的粉黛精致迷人,不用摆姿作态,也是风情万种。
当目光触及她的脸时,谢歆突然不寒而栗。
舒澄清!
宋宴年少成名,却逢人一身懒骨,当时有人戏称,但凡宋宴有个像样的对手,也不至于这么懒。
后来,那个人真的出现了。
打不得,骂不得,吵起架来能要了小宴爷半条命,甚至光明正大地入主心水园,与宋宴形影不离,人人忌惮。
那时圈里普遍流行的一种说法是:宴家祠堂何处寻?心水园里舒澄清。可见这位舒小姐的分量。
只是后来这位舒小姐凭空消失,宋宴频频更换女伴,时隔五年,这才渐渐被人遗忘。
如今重新出现,没人摸得清她的分量,却不妨碍别人依然忌惮她。
“这就走了?”舒澄清心里没有谢欣这么多百转千回的想法,双臂交叉,淡然的看着她。
谢歆打扮清纯,本身性格却像在表面看起来那般乖巧懦弱,更不可能是颗软柿子,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宋宴身边待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