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被抓着，她气咻咻地朝他腿上踢了一脚，没什么力度，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都知道，他居然都知道……
只这个想法就让宋萤有些想立刻逃回家。
她自以为那封信写得天衣无缝，除自己以外没任何人知道，原来他根本从头到尾都看穿了……
宋萤有些气急：“你偷窥我？哼，还好意思说，你这样是不是叫暗中观察？”
陆绍修笑着反击：“你不也偷窥我？不带这么双重标准的。”
“我不一样，我是因为喜欢才看你，我看得很文明。”
“难道我不是因为喜欢？你以为我谁都看？”他一脸坦然，一点都不心虚，“而且你那书包叮叮当当的，想不注意都难。”
怪她咯？
宋萤再一次缩缩缩到沙发角落，挪开视线，咬着嘴唇直盯着刚才被他捏着的脚踝。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算不算是互相暗恋？
这样一想更糟糕了。
原本以为，她只是暗恋了他那么多年，虽然没有结果，过程也草率，但至少她自得其乐，都没想过一定要有一个完美结果。
可陆绍修竟然也喜欢着她。
所以她当年是白暗恋了？那些期期艾艾，酸涩痛胀的小心情全是白矫情了？
“我还是想不通，”宋萤深深吸了口气，望进他沉静的眼底，“既然你知道我……而你对我也……那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她有些说不出口。
“表白？”陆绍修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我也不确定，当时对你的感觉是什么，会不会仅仅是不想被你超越的胜负欲，说实话，就算你那时候对我表白，我都未必会答应。”
宋萤心里顿觉有些不舒服，浮起淡淡地酸涩感，别扭道：“你还不答应……”
他看她一眼，“是，你也骂过我自大了，我那时候臭毛病不少，现在也……算了，难怪你对我这样，都是报应。”
宋萤不说话，只怔怔地看着他，语言都组织不到一处去，张嘴就哑巴了。
男人从沙发下来，走到宋萤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你的答案是？”
唔……
宋萤脸通红，耳朵也红，就连刚才被他圈过的脚踝都是红的，目光闪烁，犹豫片刻，不太确定地说：“那……谢谢你也喜欢我？”
“还有呢？”陆绍修声音沉了几分，这个答案显然让他不满意。
“还有……太晚了！我得回家睡觉了！”宋萤慌忙推开他，一手抱起笔记本，慌不择路地冲出陆绍修家里。
就连少校还留在他家客厅这事都给忘了。
受到巨大打击的宋萤，连夜拨打卓一茜的电话，和她来了个久违的闺蜜夜话。
卓一茜毫不意外地表现得比她更震惊。
“什么什么什么！大佬居然从前就暗恋你？艹，他属貔貅的啊！憋到现在咋没憋死他呢？”
宋萤扶额提醒她：“骂他就好，不要把我也骂进去了。”
卓一茜恍然大悟：“我差点忘了，你也憋了很久，你俩都是属貔貅的啊，难怪天生一对。”
好了，不要再说貔貅的事了。
宋萤让自己缩进被窝里，小声地说：“那怎么能怪我，我哪知道他这个人这么会装。”
“大尾巴狼！”卓一茜顿了顿，忽然感慨，“想想还是挺浪漫的，我喜欢的男神原来也在偷偷喜欢我？所有的虐点瞬间变成糖了！全是暗搓搓的糖！”
宋萤：“呵呵，不觉得，被他数过去做过的搓事，黑历史一般的细节，尴尬得想要穿越回去改变历史。”
卓一茜：“别说了，你俩的CP我嗑定了，什么时候恋爱，什么时候结婚？”
“想多了，我还没答应他。”
“我去，陆大佬人生中第一次表白被拒，你可以啊，”卓一茜啪啪鼓掌，“但是意思意思得了，别作太过，大佬还是很抢手的。”
宋萤自言自语：“我也很抢手的好不好，最近还有个小弟弟跟我表白……”
卓一茜果断抓住重点：“谁？哪个小弟弟？姐弟恋的剧情好像也不错。”
你这个人能不能立场坚定一点……
“所以你到底怎么回答的？”卓一茜总算想起重点。
宋萤：“我说谢谢。”
“纳尼？”
“我说谢谢你喜欢我，”宋萤一脸生无可恋地补充道，“很晚了我得回家睡觉。”
“你完了你完了，男人都爱面子，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尤其！”
宋萤一手摸着猫咪，“你的意思是他会生气？”
卓一茜说得斩钉截铁：“废话，不生气难道欢天喜地吗？根据他在商场上的一贯作风，估计正在着手对付你这家公司。”
不至于吧……
“别乱说了，陆绍修有时候是挺不近人情，但这种事肯定不会做的。”宋萤下意识地为他辩白。
卓一茜不以为然：“是吗？你想想他是怎么对付你那便宜妹妹的，她现在水深火热，掉了几个合同，被网友嘲到飞起，连带她那个小三妈都一起被骂。”
要不然卓一茜现在说，宋萤都不知道。
那晚宴会过后，她没再关注后续，也不关心宋淼遭遇了什么。
或许那晚陆绍修的做法显得太冷酷，看似是从宋淼身上夺去了很多，但事实上，不过是让她把“偷”来的东西还回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