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便哪儿也没去，一直守着她。
一连守了三日，灵池里的小鲸终于睁开了眼睛。
大概是见到燕宁太惊讶了，她瞪着个眼半天没能回过神来。燕宁刚想在心里叫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和她没有主仆契约，听不到她的心意。
“小鲸，你感觉怎么样，能化人形吗？”
小鲸眨眨眼，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啊！！！南淮没骗我，真的找到你了！！！”
燕宁无奈的笑了笑，将小鲸带到了外头的海里，这家伙实在太吵了，凌淮还在里头养伤呢。
小鲸鱼叫过一阵儿后就冷静了下来，一入海就化成了人形，抱着燕宁的腰死活不撒手粘人的很。到了沙滩上坐也是要紧紧挨着才行。
两人在妖界几万年的相处，早就和亲姐妹差不多了，燕宁一点儿也不排斥她的亲近。
“南南啊，我跟你说，咱们都误会南淮了。”
燕宁没想到小鲸跟自己说起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个。想到那个一心为自己的凌淮，又想到他的伤，因着小鲸醒来开心的心情又阴郁了不少。
“我……知道。”
“你知道啊！哦也对，我在这里，那你肯定是见过他了。那家伙肯定会解释的。”
小鲸依恋的蹭了蹭燕宁的手臂，感叹道：“说起南淮啊，你不知道，看到你被雷劈死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抱着你在龙冢枯坐了好久。南淮那家伙实在太没胆了，你活着的时候不敢示爱，死了哭唧唧的有什么用。”
燕宁：“……”
“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胆子变大点？嗨呀我好好奇，他是怎么找到你的，南南说说嘛……”
小鲸抱着燕宁的手一个劲儿的摇，燕宁哪里招架的住，便把自凌淮找上来后的事情告诉了她。
讲完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有些话她不好和爹娘说，憋在心里也实在难受。
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身边的动静，燕宁转头一看，小鲸竟然在抹眼泪！
……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感动啊！这可比凡间的话本子真实多了。唉，南淮挺不容易的，我决定以后再也不笑话他了。”
眼泪汪汪却又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燕宁。
“你笑话他什么？我记得你跟他好像都没说过几句话啊。你很了解他吗？”
“嗯……”
小鲸脸上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燕宁一看就知道她心虚了。
“嗯？”
“那个……其实……也就偶尔遇上说两句话而已。”
“哦？”
“我……好吧，见过南淮很多次。”
燕宁震惊了。
她和小鲸每天几乎形影不离的，她怎么什么也没发现。
小鲸略有些心虚，不过转念一想，南淮现下都和南南结契了，自己就算是说了也没啥了吧。
“其实我两见面也没说什么话，就是他交给我一些东西，然后我拿给你。就像你平时看的那些话本呐，吃的凡间吃食，还有很多精致的小玩意儿，都是他去搜罗回来的。我老笑话他胆小，都不敢告诉你。”
“你不是说那是你小弟搜罗回来的？！”
燕宁狠狠的捏了一把小鲸的脸蛋，气的不行。
小鲸嗷的一声，捂着脸敢怒不敢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南淮就是我小弟呀。”
所以后来知道他在族长出事后对南南避而不见才格外气愤，再见面时差点儿没一掌拍死他。
燕宁沉默了，回想当年还在妖界的时候，自己收到那些东西，还是才两万岁的时候。
凌淮那么早就喜欢自己了？
她，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那时候日子无优无虑的，整天就想着玩儿，加上凌淮老是说教，她是不爱和凌淮一起玩儿的。也不知道，那时候他心里有多难过。
燕宁突然很想进去看看凌淮，陪他说说话。
不过小鲸还在这里……
几息的功夫，小鲸鱼就被燕宁抓到福慧面前。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燕宁便没了踪影。
她没回院子，而是飞出了海岛，在一座高山顶停了下来。
这里是前些时候她和凌淮躲避魔尊时原定的隐居地，不过这里人烟稀少不利于隐藏龙息便放弃了。
凌淮是极喜欢这里的。
燕宁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在山顶上搭了个草棚子，看着是有点生活气息了。眼瞧着天色暗了下来，她才坐下来把凌淮也放了出来。
自从结了契后，他已经恢复了一些，龙身已经大了不少。只是身上的龙鳞还是没什么光泽。
燕宁把龙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扯了扯他的龙须。
“凌淮，咱们在这里住上一阵儿吧，就咱们两个人。”
“你怎么那么傻呢，喜欢又不说，若是没有这里的事儿，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几万年呐，小鲸说的没错，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燕宁一边摸着龙角一边自言自语，越说便越是心疼。
几万年的默默守护，且没有回应，他这些年该是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