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他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那也至少能给工作室租个体面点的办公室吧？
褚博哼笑一声，斜着眼给了他一个尔等凡人都不懂的眼神。
这里虽然差，可他手上的钱刚好能全额买下来啊，就05年这个房价，虽然不炒房，可有机会的时候买上一两套也值。
更何况这里以后还要被规划成新兴区，到时候他们工作室可不就鸟枪换大炮了嘛。
当然，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吹牛忽悠褚博从来就是从容不迫信手拈来，“你懂什么？咱们做狗仔的，干的是什么？”
陈爽想了想，试探着回到：“跟拍？查人隐/私？”
褚博半耷拉着眼皮子微微点头，抬手把耳朵上夹着的那支烟叼嘴上，咬着滤嘴把烟朝陈爽翘了翘。
正努力讨好老大的陈爽十分狗腿地掏出限定小Z为老大点上烟，褚博装比装够了，这才说道：“对咯，你看，咱们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当然要低调一点，这里充满了烟火气，可买张帝都的地图俯视而下，咱们这里的地理位置绝对是全帝都最佳的，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明星都在咱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这、见不得人？陈爽稍微别扭了一下，到底还是决定越过这个话题，直击关键点，“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明星？老大，你怎么这么清楚？”
褚博想了想，这还真不好说，其实他就是随口一说，可陈爽深信不疑的样子又让他挺不好意思打破对方期待的眼神。
“等这段时间熟悉了这里，我会带着你们多去扫街，各种发布会也能蹭就蹭，不能蹭就蹲，每个明星你们尽可能多的去了解他们。”
“另外娱乐圈里新人辈出，我们也要有一双善于发现堪比星探的眼睛，谁可能要火了谁有火的潜力，很多时候能拍的素材早点拍下来存着，说不定等对方火的时候咱们手里捏着的就是独家。”
老牛跟星姐也过来听，四个人就站在一片狼藉甚至连卫生都还没打扫的老房子里谈起了娱乐圈如今的局势，也设想了未来的发展趋势。
这时候的三个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能做到哪种程度，只有褚博野心勃勃，势要斩下娱乐圈半壁江山。
十二月，扒客工作室开始陆续盈利，才刚把上周拍到的一些小料打包卖出去，褚博身体仰倒，靠着椅背蹬着办工作玩转圈圈游戏。
成功把自己转晕之后褚博终于消停了，转头去摸手机，打开短信页面，显示的是两条未回复信息。
褚博明白那小丫头是真不准备理他了，虽然有点遗憾，可好歹也是聊了一段时间的聊友，褚博本来也不准备以后再做她的新闻了。
顶多等她退圈的时候发个祝福什么的。
褚博啧了一声，把手机扔到抽屉里，而后一拍桌子站起来，冲着其余三人吆喝一声，“老牛小陈，走，带你们扫街去！星姐，热度跟上，楚好那边给的专访问答咱们预热好再放一波。”
因为是楚好友情赞助的，并且内容也多了跟目前还胶着的江春风案有关，所以褚博没准备打包出售。
不过江春风已经被正式逮捕，江家老太太也作为从犯被带走调查，江家陷入更深的舆论中，G省江氏集团股盘多次创新低式跳水，众多楚好的旧日粉丝也纷纷呼吁抵制江氏。
其中，褚博提供的那通“威逼利诱嚣张至极”的通话录音居功至伟，特别是里面江老太太说的“年轻人，别低估了金钱的力量”更是成为年终盘点中频频出现的金句。
江家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在诸多网友中名动天下了，更是镌刻在了网络时代的发展历史书的一角。
十二月到一月，随着春晚名单的悄悄塞选敲定，以及各种名头千奇百怪其实就是为了冒头分割猪肉的奖项，褚博他们的工作内容主要就从平时的扫街跟拍变成了各种雇佣炒作。
今天是“XX女士素颜淡雅回家陪伴父母”，说是素颜，口红色号那么正，生怕没人发现似的。
明天又是“D姓男星与神秘女子逛超市买年货，举止亲密”，其实就是为了炒热度，先把关注度引过来，然后公关一波表示照片中所谓的神秘女子其实是自己的表姐。
——以前还会有说是助理或经纪人的，自从黄秋岳事件后娱乐圈里公关再也没人敢用这两个头衔了。
今年过年比较早，二月份就要进入正月，为了让自己的搭档们能够过个肥年，这天拍完一个雇佣跟拍的任务后，褚博在楼下自助鱼火锅的烟雾缭绕中宣布除星姐留守大本营以外，明天下午老牛跟陈爽收拾好包袱，到时候跟他去一趟冰城。
一听这个话，老牛跟陈爽顿时精神一振。
老牛卡嚓一声给褚博开了瓶烫热过的瓶装花生奶，陈爽手脚麻利地插上吸管还给褚博锤胳膊捏肩，两人眼巴巴地望着。
“老大，这次是什么线索？”
“老大，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吗？怎么咱们都不知道？”
“去去去，不知道有啥奇怪的，要不然老大怎么是老大呢？对吧老大？”
星姐看着瞬间变狗腿的两人，眨巴眨巴眼，默默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
其实也不能怪老牛跟陈爽太没有原则了，主要是这段时间他们蹲发布会扫街跟明星已经跟到想吐了，褚博带着他们跟踪明星回家购物甚至外出钓鱼晚上泡吧，就是为摸清对方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