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看的脸色成功的让凌依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果然，快乐这种东西，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凌依耸了耸肩，“我空间里有瓶酒，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喝什么酒！”
李皓奕这训斥的口吻让凌依撇了撇嘴。
她从空间里拿出那群精怪们走之前给她留下的酒猛地往嘴里灌了两口。
和白开水一样淡的酒味让凌依皱了皱鼻子。
她怎么感觉这是糖水？
凌依又喝了一口。
仔细一品，除了甜味儿，什么都没有。
“糖水？”
充满了疑惑的两个字，让李皓奕停下了想要从她手中夺酒的动作。
然后，他看到了瓶底的那行小字。
把甜喝进去，把苦吐出来。
凌依反手把这劣质酒扔回了空间里。
她对李皓奕道：“等我手中什么时候有了好酒，再请你喝。”
李皓奕：“我不喜欢喝酒。”
“如果你爸爸在孕期忍不住偷偷找我喝酒的时候，你没有在他肚子里兴奋的踢我的话，你这话的可信度会更高一点！”
李皓奕：……
感情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在怀着他的时候还偷喝酒了啊？
看着他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凌依笑着道：“放心，我只让他用筷子蘸了点酒尝尝味儿。”
李皓奕哦了一声。
“小奕啊！”
这个肉麻的称呼让两人同时抖了抖身体。
“你叫声干妈来听听呗。”
李皓奕面无表情的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上午你刚刚告诉过阿诺，你比我还小几个月。”
“按照正儿八经的时间线年龄来算的话，我确实比你小一些，可这和你得叫我一声干妈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啊！”
这乱七八糟的逻辑关系上，让李皓奕很想捂着自己的耳朵。
他爸给他认这门干亲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干儿子哎！”凌依倚靠在李皓奕的肩膀上，叹息道：“你叫声干妈来听听。”
李皓奕：“……我的改口费很贵的。”
凌依闭上了眼睛，“你爸爸经常说，你在他肚子里的时候都不怎么闹腾他。等生下来之后，肯定是个乖宝宝，让你往东绝不往西的那种。”
李皓奕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抱歉啊，我在我爸肚子里的时候没有改造好，所以，现在要让你失望了。”
干妈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对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喊这两个字的。
“我现在忽然有些庆幸步步是跟着司擎苍姓的了。”
这突然转移的话题，让李皓奕一时之间有些接不上话。
“呐，你看看啊，你爸爸姓李，你跟着他姓，就变得和他一样倒霉了。我儿子要是跟着我姓的话，我估计将来他可能会和我一样倒霉。”
感受着肩膀上的热度，李皓奕若无其事的道：“你似乎忘了，我父亲和我爸爸一个姓。”
他养父母一家和他亲生父母一家全都姓李的。
“你父亲？你说李言啊！对，他确实姓李。”
“李言是个混蛋。”
“嗯，混蛋。”
也许是空气太安静了的原因，凌依觉得，她胸腔里往常被极力压抑着的那些话，都不受控制的从嘴里跑了出来。
“你爸爸他本来是可以活下去的。李言那家伙要是没有逼死副人格的话，他在报完仇心无牵挂之后，就不会死了。”
肩膀越来越湿了，李皓奕没有吭声。
“在你快出生的那段时间里，我劝过他，让他再给自己催眠一个副人格出来，可他说他不愿意；然后我劝他，让他等等，等我的时间到了之后和我一起死，可他连那几个月的时间都不愿意等。”
“他说活着太痛苦了，他怕他晚一天死，身上的牵挂就要再多上一个。”
“他走的好轻松的。”
“你说，为什么我身上的牵挂那么多呢？”
“如果你身上现在没有牵挂的话，你会想要死吗？”
混沌的大脑因为李皓奕这个问题的加入，变得更加混沌了。
“我不知道啊！”她有些茫然的道。
眼泪终于止住了，李皓奕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那你从自个儿的空间里拿点纸擦擦脸上的泪水，然后回睡袋里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好不好？”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等凌依按照他的指示躺回睡袋里之后，看着肩膀上的痕迹，李皓奕叹了口气。
希望她发泄过后会好一些吧。
第六十二章 懊悔
等凌依的呼吸平稳之后，看着相互依偎着睡在一起的两人，李皓奕嗤笑一声。
“怎么？司首领这是装睡装上瘾了吗？”
看着斜靠在门板上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的李皓奕，司擎苍睁开了眼睛。
黑眸清亮，不见一丝睡意，他侧头看向李皓奕。
李皓奕抬了抬下巴，压低声音问道：“要不要出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