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陆凉在陆政廷心里比不上赵琴儿子，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比那孩子大得多，等陆凉羽翼丰满时那孩子恐怕才上初中，那时陆政廷年纪也大了，就算想阻止也不一定能拿得住他们。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懂的？要不这个寒假我给你报班？”
陆凉听到这话，抿了抿嘴，“不用，我能看得懂。”
“不懂的翻翻资料也就明白了。”
陆曼曼听了这话满意的笑了，觉得自己的打算是正确的，虽然上辈子陆凉也是陆家掌权人，但却是经过一番厮杀的。
那时候她嫁给那个渣男没多久，听到陆家董事长换人的时候还有些吃惊，听说黎雪还连夜跑到舒云兮那里寻求帮助，但那时她弟给陆家公司捅了大篓子，被其他股东联合推下台，就算舒云兮想出力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最后也是因为陆凉力挽狂澜，让陆家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才坐稳董事长的位子，后来好像和赵琴他们达成了协议，让怀臻那孩子当了个挂名的股东。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赶尽杀绝，但想必也是有他的道理。
不过，如今有她帮衬，不会让他像上辈子那么孤立无援、吃那么多的苦了。
回过神，又问他最近学业怎么样。
陆凉说言简意赅的回了句，“和以前一样，靠后。”
陆曼曼脸上不仅没有失望，反而赞同的点点头，“这样是对的，我们现在还得靠着陆家，所以不能表现的太突出，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你，赵琴恐怕时时刻刻关注着，越低调越好。”
陆凉垂眼看着摊在桌子上的书，听到这话时，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珠转了转。
好半天才回了句，“我明白。”
陆曼曼见他听话，心下一软，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想了想，也学着黎雪平时对待小家伙的样子，抬起手准备去摸他头。
手指在快要碰到陆凉的头时，他似有所觉，下意识躲开。
抬起眼看着陆曼曼，眼里带着几分抗拒。
陆曼曼尴尬的笑了笑，不自然的收回手。
想到他的过往，以为他还没放下心房，理解的同时，眼里也忍不住带了几分同情。
转开话题道：“最近在陆家如何？黎雪有没有欺负你？”
陆凉捕捉到她眼里转瞬即逝的情绪，放在书上的手，指尖动了动。
抿起嘴，垂下眼淡淡回了句，“没有。”
“那就好。”
陆曼曼点点头，看着他笑了，“行，那你继续看书，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
“你也早点睡，别熬夜！”
陆曼曼站直身体，又嘱咐了一句。
看了他一眼，离开桌子往外去，抬脚走了几步，身子一顿，在沙发旁边停住。
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回过头来，皱了皱眉出声问道：“上次舒云兮中途退出，后来查到有人在她水里动了手脚，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说的是上个礼拜帝都多所高校联合举办篮球赛的事，她和舒云兮都被选拔上了啦啦操队伍，当时舒云兮上场前突然出事，那时她也没在意，以为她是经期来了难受，后来听同学说才知道好像有人在她水里下毒了，还住了好几天医院。
那次她把陆凉也叫上了，主要是宫槿桦那人老是缠着她，若是只有他们俩人走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误会。
陆凉侧过身子对着她，微垂眼帘，听到这话时，睫羽不易察觉的颤了颤。
在她说完话后，主动抬起眼皮看她，皱了皱眉，深邃的瞳孔里带了几分不解。
陆曼曼笑了笑，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下你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她倒是没怀疑他，主要是当时她带了两个外人过去，而且都知道她和舒云兮关系不太好，所以嫌疑最大。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别人怎么说，清者自清，尤其她还有点幸灾乐祸，说明一向跟谁都玩得好的舒云兮，其实也不知道多少人只是面上功夫敷衍她。
陆凉轻轻“嗯”了一声。
像是回应她的问题。
陆曼曼点头，“那你好好看书，我就先出去了。”
想了想，又忍不住多嘴补充了一句，“我虽然没待在陆家，但也猜到黎雪平时没少欺负你。”
视线盯着他，格外认真道：“你也别忍着，她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报复回去，出了事我给你撑腰。”
在她看来，黎雪那人就是欺软怕硬，越忍着就越助长她的嚣张。
陆凉听着她的话，尤其是那句“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报复回去”时，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事。
温软的唇，交缠的舌，还有那炙热的气息……
心口那里又不受控制的跳了下。
……他怎么报复回去？
喉结动了动，又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这次却带了些鼻音，重重沉沉的，像是特意压抑着什么。
陆曼曼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往外走去。
开门出了房间，恰好看到对面抱着弟弟出来的黎雪。
小家伙眼睛鼻子红红的，嘴巴高高撅起，像是哭了一场。
黎雪看到她，也是一愣，不过，没像以前那样各种找茬，而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移开视线往楼梯那里去。